旋即他话锋一转,语气冰冷地说道:“乐瑶,孔某这便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将你从适才进入这间房内听到的所有事皆复述一遍,否则你该知道是何后果,辣手摧花的事,孔某可未曾少干!”
乐瑶的瞳孔猛地一缩,柔荑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丰唇,心底里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她毫不怀疑这恶人会真个让她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从她适才听到那许多的秘密以后,她就知道自己陷入了有生以来最为危险的境地当中。
何况她知道这香满楼内外全都是孔不贰的人,她根本不敢大声呼救,否则她恐怕会死得更难看。
好在她从进入这间厢房以后就全神贯注地听着孔不贰与丁迁的对话,于是她强行按捺着心头的恐惧和这恶人身上散发的奇异味道,条理清晰地复述着孔不贰与丁迁说过的每一句话。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乐瑶已是几乎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而她的额际已渗出了细细的冷汗,加之她看不到从背后搂住她的孔不贰是何表情,忐忑的她都已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
孔不贰在她耳畔冷声道:“说说你有何想法或疑惑。”
乐瑶贝齿轻咬,俏脸一阵变幻,我哪敢有何想法哩?
也罢,谁晓得这恶人的性情究竟有多喜怒无常?问便问吧!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低声问道:“不瞒孔司长,奴家确有一些费解之处,比如您适才说那盘踞于武昌府等地的左良玉可是拥兵二十万,而楚军则只数万人,为何您与丁副科长皆好似不太在意左良玉的大军呢?”
孔不贰一声冷笑:“也难怪你会有此疑惑,就如二十个人去打几个人,谁不得以为那几人会死得很惨?但是……”
只听孔不贰语含不屑地解释道,左良玉拥兵二十万早已传得天下尽知,但这当中究竟有多少精锐?又有多少水分?
而孔不贰适才说楚军只有数万兵马指的却是楚军的精锐正兵!若是把楚军的辅兵、随军民壮和民兵联盟等等尽数算在内,楚军也同样可对外宣称拥兵十余万不是?
乐瑶闻言恍然,她不禁脱口而出:“哦!原来是那左良玉在对天下人吹牛呀?”
孔不贰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还真是个明白人,就如当初楚军大帅唐世勋所说的那番见解一般,左良玉的兵马虽众但实乃乌合之众,不足为惧矣。
虽然孔不贰一直视唐世勋为‘情敌’,且他的内心深处从未想过对唐世勋效忠,他为楚军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回报于虎的知遇之恩和爱慕于青青罢了。
但孔不贰又不得不承认他对唐世勋是深感佩服的,因唐世勋可是比他小了快十岁!以二十三岁的年纪打下如此一份基业,且还在明里暗里‘捣鼓’出如此之多的举措,这委实是孔不贰生平仅见的奇才。
因此,即便孔不贰也从未见识过左良玉的军队战斗力如何,但他却发自内心的相信唐世勋判断,左良玉不足为惧!
正当孔不贰打算继续以冰冷的语气考校乐瑶之时,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骚动声,他赶紧松开乐瑶与她并排站立于窗前。
乐瑶不禁暗松了一口气,适才被孔不贰给搂着委实让她既有异样的感受又无比恐惧。
眼见天籁居那边走出了许多人,乐瑶亦好奇地看了过去,不知这恶人所说的好戏究竟是怎样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