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卫枢密司长孔不贰见柳锡灿明智地选择了坐下来跟石二勇谈,而不是纠结于乐瑶姑娘,孔不贰亦不再继续‘为难’乐瑶,而是松开了她的腰肢以便让她去给其他人斟酒。
乐瑶不禁暗松了一口气,想她在九岁之时因家逢变故而被卖入青楼,至今已是过了十二个年头,这些年她见过多少文人骚客与达官贵人?且这当中还不乏长相俊俏的富家公子。
可即便是背景深厚的柳锡灿和成杰,但乐瑶却从未有过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直到今晚遇见这个玉面郎君孔不贰。
一开始进入这间厢房之时,乐瑶并不知晓孔不贰和姜有忠的身份,她只认识坐在中间的肃卫警备司衡阳分处长石二勇,故而才想当然的让她的贴身丫鬟小菊去给蔡员外报信。
谁知石二勇却示意她去给孔不贰侍酒,虽然在柳锡灿等三人‘破门而入’之前孔不贰根本没碰过她,可他的气质和他身上散发的味道已经让她生起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心动感。
当孔不贰故意当着柳锡灿的面搂住她,而石二勇又介绍说此人居然是‘淫龙’孔不贰,这个‘声名远扬’的邪性男子竟在她身边出现?再想到此人的背景能耐与各种传闻,只是被他搂住怀中就让她在震惊之余感到阵阵心慌意乱。
或许,这只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吧?乐瑶强行撇开心头的异样思绪,故作镇定地给众人斟酒。
石二勇与柳锡灿、成杰、蔡员外饮尽了杯中酒,旋即淡笑道:“三位已是清楚某家此来所为何事,难道三位皆不认可于统领提出的发行牌照之事?”
虽然石二勇是笑着说这话,但他那豆大的小眼睛里却毫无一丝笑意。
蔡员外自是装傻充愣一脸憨笑,成杰的嘴巴一阵蠕动,却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柳锡灿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这富丽堂皇的厢房沉声道:“石处长,在下与成二公子、蔡员外、乐瑶姑娘开这翠莺楼可是本分生意……”
他指出,楚军境内对于青楼赌坊征收的税费可不低,青楼的税费为利润的两成,赌坊更是高达三成!此乃迄今为止收税最重的行业。
这可是县衙户房派专人来查账的,即便账目会多多少少会有些出入,可青楼赌坊为楚军带来的税银可不少。
但肃卫又新发行个针对青楼赌坊的牌照,每年五百两银子的牌照费还罢了,那一万两银子的押金让小型乃至中型的青楼赌坊如何缴纳得起?
这无疑是在继续摊薄两个行业的利润,那不是逼着大家抬高价钱或是转行?
石二勇似笑非笑地问道:“柳公子,你说肃卫发行牌照是摊薄了青楼赌坊的利润?可你看对面的凤鸣院,今日的生意可是比翠莺楼好了不止一倍呐!”
都怪宋宜璟那个软骨头!柳锡灿心里边暗骂宋宜璟率先认怂,这无疑是给衡阳城内外的青楼赌坊全都开了个糟糕的头。
但不得不说石二勇这话其实就是在威胁柳锡灿,你们不买牌照?那好,以后咱隔三差五的来转一转,你们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差。
柳锡灿自然品出石二勇的言外之意,他一脸阴沉地问道:“石处长,要说那每年五百两银子的牌照费,吾等咬咬牙也能出得起,可那一万两银子的押金委实太过高昂,此事可有商榷的余地?”
石二勇缓慢而坚定地摇头:“柳公子,这是于统领定下的规矩,没得商量!”
真他娘的是条疯狗!柳锡灿、成杰和蔡员外皆在心中暗骂石二勇不知变通。
只见柳锡灿的脸色已变得很不好看:“石处长,那若是翠莺楼不买牌照呢?莫非肃卫还要砸了翠莺楼不成?”
“呵呵呵。”石二勇发出一阵瘆人的冷笑,鼻子到嘴巴的那道刀疤很是狰狞:“柳公子,肃卫向来以德服人,又岂会强人所难?只不过贵楼若不买牌照,那税费可是比平常高了许多……”
石二勇伸出三根手指,没有牌照的青楼将收取利润的四成为税收,赌坊则增至五成!且这些税费将由肃卫代收,再将原属于府县两衙的那一份税收给衙门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