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一脸风轻云淡地让白老二坐下,他既未鄙视白老二,也未流露出甚赞许之色。
就如众将领所想一般,如今的黄田铺和湘口关谁不能守?这两地虽然与东安县的官兵地盘接壤,说是前线也不为过,但就连陈副总兵麾下的头号猛将赵烈都能来唐家军的门滩军营里边‘耍耍’,双方又怎可能再妄动兵戈?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陈建志只要没患失心疯就不可能与唐世勋为敌,毕竟陈建志已欠下了广西三司的巨额债务,而唐世勋又已打通了进入衡州府和宝庆府的关键所在祁阳城,只要条件合适,陈建志又岂会不想乘上唐世勋的大船共谋发展?
唐世勋则扭头看向王秀荷:“王科长,若是以熊老先生的练兵之法,可否将步兵左营的中部与左部也训练成蒋千总的右部那般?”
王秀荷那如水的眸子里顿时划过一抹恍然之色,她毫不犹豫地答道:“公子,熊老先生自然能办到!”
熊老先生是谁?唐世绩、童英、柳大钧和袁得胜等一众将领们皆好奇地看着王秀荷,有不少将领则若有所思地瞥向步兵左营的右部试千总蒋擎天。
他们并未见过蒋擎天麾下的将士是何战斗力,但帐内的大多数将领皆晓得步兵左营被王秀荷裁汰了一千将士,这才让蒋擎天率新兵加入了步兵左营。
要知道如今步兵左营的中部和左部一千八百余将士可是裁汰之后的精锐,其中还有近千白老二的嫡系老贼!难道蒋擎天的右部将士会比步兵左营的中部和左部要强悍许多?否则唐世勋为何要将中部和左部也训练成右部将士的‘模式’?
白老二亦扭头看向坐在他身后的蒋擎天,他皱眉问道:“蒋千总,这右部将士不是你训练的?”
蒋擎天的老脸一阵涨红,这可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他太过激动,他瓮声瓮气地答道:“回白统领的话,右部将士皆是由俺姐夫熊老先生所训练。”
步兵左营的中部和左部将领们亦是好奇地看着蒋擎天,他们只晓得蒋擎天乃是珠山的东湘桥人士,且蒋擎天本身还是个地主老爷,他的姐夫又是何方神圣?
中部和左部将领们皆晓得如今蒋擎天率右部将士牢牢把控着珠山和水口山等地,其麾下将士也如青龙营和朱雀营一样几乎都是招募的难民青壮,就他们所见,那些将士们的站姿与步伐等皆极有章法。
但中部和左部将领们同时又感到心中不快,即便蒋擎天的右部将士看似训练有素,但他们中部和左部的一千八百余将士可是被王夫人汰撤千人之后剩下的精锐!打仗又怕过谁?
白老二自然察觉到麾下中部和左部将领们的不忿之色,于是他立刻将麾下将领们的想法向唐世勋委婉地提出,即两部将士论战斗力可不差,何须再让一位从未听闻过的熊老先生来再加训练?
唐世勋沉吟片刻后似笑非笑地说道:“白二哥,本公子给你一道选择题,若你们愿意接受熊老先生的训练,吾便将步兵左营改番号为朱雀右营!以后继续镇守黄田铺、湘口关、珠山和水口山等地,反之,你们依旧为步兵左营,且中部和左部将士随本公子北上,右部的蒋擎天试千总则成立朱雀右营接管步兵左营的驻地!”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