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唐世勋又告诉众将领,他在会议之前已招呼两个百总带着人去监督军营公厨的厨子们做菜,今晚犒劳各营将士!当然这仅限于饭菜,绝不允许谁偷偷喝酒,否则必不轻饶之。
众将领皆笑呵呵地恭声应是,黄爷这时抱拳问道:“公子,适才陆旗总说,黄阳堡的商铺酒肆等皆已暂时封管,且东街还有两间粮店,这若是全部归公,俺们岂不是一个月甚至更久都不愁粮草问题了?”
除了岳老财以外,陷阵营和山地营的将领们皆点头称是。
而后备营的一众将领和洪山海、以及镇抚部的旗总陆广勉则都若有所思地看着唐世勋。
唐世勋面色平静地说道:“若是全部归公,你们的银子还有何用?”
他见众将领不明就里,遂耐心地解释道,若是你们一来就把黄阳堡给洗劫得干干净净,把所有金银财物都给瓜分了,这岂非是饮鸩止渴?
银子需要流通才有价值,黄阳堡虽不大,但因位于水陆津要,商贸与各类行业颇为完善,算得上是个五脏俱全的城镇,而商人为逐利而生,只要利润丰厚,总会有铤而走险的商人。
这也是唐世勋要求各营在进入黄阳堡之后不得纵火与扰民的原因,且他在昨日下午就曾吩咐过岳老财,待到拿下黄阳堡以后仔细甄别所有商人。
符合要求的商铺可继续营业,有问题的商人自然要关押审讯,没问题的则立即释放,莫要屈打成招,也不得借机要挟索要金银财物等。
但有问题的商人们的店铺和所有商货也不必充公,只需按各店铺与货物价值的一成底价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哪怕只以一成底价成交也无妨,唐世勋要的是在战后尽快稳定人心,当然,所有货物他们拥有优先购买权,且收购价与市价齐平。
再有,唐世勋目前打下了黄阳堡、牛角坝镇、芦洪市、天地桥市集和大花滩市集等地,他打算以黄阳堡的商人们牵头来盘活各地之间的贸易往来。
要知道官兵封锁了芦洪市与东安城之间的贸易,而芦洪市的难民越来越多,当物资愈发匮乏之后,各种人性的丑恶面必然会出现。
正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黄阳堡的商人们必然有各自的路子,唐世勋希望这些商人为了厚利而打通与祁阳县境内其他地方的走私贸易,以尽可能地为唐世勋目前控制的区域提供各种物资支持。
为此唐世勋承诺这片区域内的所有商贸,在今年之内都不征收任何赋税。
当唐世勋说到这儿时,猛然瞥见一众将领们皆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不禁拍了拍额头,得,这可真是对牛弹琴了。
于是唐世勋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总之你们就打好你们的仗,后勤补给由本公子来安排!记住,为了整个祁阳战役,不可再有以往的流寇思想!若是谁胆敢擅自扰民,本公子绝不轻饶!”
“是,公子!”众将领连忙大声应是。
他们纷纷暗松了口气,那些个商事他们哪晓得?有公子为他们保障后勤,那他们就在前边跟敌人干仗便是,这多简单呐?
至于甚流寇思想,那不就是各种抢掠洗劫等行径?黄爷和他麾下的原献贼将领们自然晓得公子是在警告他们,不过他们倒也不觉得有甚难为情的。
因为他们早在门滩军营时就听唐夫子教诲过多次,流寇行径要不得!这道理他们自然都懂,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是陷阵营将士,再也不是以前的献贼了。
唐世勋只是警告众将领莫要坏了他的谋划,只要他们能按着规矩来一切都好说,若是谁做得太过,他必然会杀鸡儆猴。
接着他吩咐众将领去与各自营内的百总等将领开个总结小会,同时让岳老财单独留下来说话,其他将领皆起身告辞退出了主帐。
黄爷和农昆走出主帐之后不禁一阵交头接耳,他俩跟岳老财关系匪浅,但自从今晨平定黄阳堡之后,两人就见岳老财‘鬼鬼祟祟’地待在南街的惠泽客栈之内,且跟随岳老财一同由那臭水沟潜入堡内的十几个精锐也都守在该客栈。
因此黄爷和农昆既好奇又疑惑,也不知岳老财在忙活些甚?顾厚生那小子有没有被老财给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