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出现了一个突发状况,就在北炮台的厚重木门被凿开,后备营左部二司第一局的百总带着二十余个士兵冲进去之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北炮台内的献贼竟点燃了火药,玉石俱焚!
不待众将士回过魂来,黄阳堡东墙上的四座火炮亦对着一里余之外的东码头轰击!又是数十个将士被实心炮弹击中,非死即伤。
好在黄爷、农昆和后备营左部、后部的千总尚在,他们纷纷招呼手下将士散开队形并找掩体躲避炮火攻击。
而洪山海麾下的四十余个有操持火炮经验的靖州兵则分作两队,一队进入完好的南炮台内熟悉火炮,以准备应对接下去由鱼腮口赶来支援的战船,另一队则进入北炮台内,看炮台内的火炮是否还能使用。
紧接着,后备营左部剩余的八百将士、后部的第一司四百余将士,这一千二百余人以散阵冲到黄阳堡的东门与南门之外造势。
后部第二司的四百余将士则留守东码头,他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炮台,同时按着唐世勋在战前最后一次会议上的命令,尽量搜寻各种布袋等物装入泥土,并将之堆在炮台之外围成一圈。
虽然第二司的将士们不知这泥土袋能有多大用处,但他们自是不会违背军令。
而黄爷的二百余陷阵营将士、农昆的三百余狼兵则奔向黄阳堡北门外的官道旁树林中休整。
丑时过半。
湘江之上出现了十余艘巡逻小船,接着是四艘小型战船和两艘中型战船,最后是一艘大型战船。
‘轰—轰轰——’
东码头边上的南炮台发射了三枚炮弹,在湘江之上激起了三道丈许高的浪花,这是洪山海麾下的靖州老兵在炮台内用三门火炮进行试射,同时也是在估判射程。
这三发炮弹揭开了炮击的序幕,从鱼腮口而来的大小战船全都停在距离炮台两里之外的江面上,那艘大型战船亦开炮还以颜色,两枚实心弹砸在了南炮台外的泥土包上。
在战船发动炮击之后,黄阳堡东墙上的四门火炮亦对东码头发动了炮击。
负责保护东码头的后备营之后部第二司的将士们全都找掩体躲藏,他们看到那两枚炮弹居然被泥土包给挡住了去势,纷纷惊叹‘子诩公子’的先见之明。
诚然,东码头的两座石砌炮台都甚为坚固,但若是被实心弹砸到,飞溅而出的些许碎石恐怕就能要人性命不是?
后备营的后部第二司的把总颇为精明,他吩咐麾下将士们继续刨土装入布袋,堆得越多越好!大家伙躲在各种房屋背后恐怕还危险,躲在这泥土包后边反倒还安全些。
可惜东码头只剩一座南炮台,而湘江之上却有七艘大小战船!炮击之优劣再明显不过。
好在洪山海麾下那些会操持火炮的靖州老兵们经验十足,他们从炮台上观察到那些泥土包竟能止住炮弹,于是他们也不急于开炮还击,只在关键时再开炮。
毕竟他们只有这三门火炮,若使得急了导致炮膛发热过快,到时可就没法阻止敌方的大型与中型战船登陆了。
炮击开始不久,冯丁亥也开始了攻堡之战。
他率后备营前部第二司与右部将士们对献贼段四爷的西门外营地发动了一次强攻,而后备营左部与后部第二司的将士们亦是同时对南门和东门发动了佯攻。
黄阳堡的守将段四爷站在西墙望楼上有条不紊地指挥防务,他如何不清楚对方是围三阙一的老路子?
而经验老道的段四爷已是看出,无论东门、南门还是西门的敌军除了檑木和弓箭以外,并无其他攻城器械,就连云梯都没有!且他如何看不出东门和南门只是佯攻?
就这还想攻打老子的黄阳堡?段四爷的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待到天亮了以后看清你们究竟有多少人,看我不带着精锐出去砍杀尔等山贼!
‘轰——’
突然,一声巨响彷如平地惊雷般,震得整个黄阳堡的百姓与守军皆心头狂跳。
“四爷!不好啦!”一个士兵失魂落魄地冲上西墙望楼,跪在段四爷面前战战兢兢地哭吼道:“北,北门,被炸没了啊!”
‘啪!’
段四爷拿起手中茶杯便砸在这小兵的头上,他怒喝道:“大胆!黄阳堡的四座城门皆坚固得很,怎可能炸没了?来人,将这扰乱军心的混球给老子拖下去砍了!”
不待这士兵喊冤,又有个士兵哭丧着脸跑上来吼道:“四爷!好多贼人从北门冲进来了啊!”
“这!”段四爷惊得目瞪口呆,他已是听到了北街传来的厮杀呐喊声,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