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自是瞥见黄爷等人脸上的认同之色,他沉声吩咐道:“汪统领、冯副统领,限你二人在下午申时之前拟定黄阳堡攻略!”
“卑职遵命!”汪庆达和冯丁亥皆恭声领命,二人即刻转身走下了望台。
紧接着,后备营四部的八个正、副千总,以及在烽火台外等候的十六个正、副把总,这二十四个将领皆迈着整齐的步伐跟在汪庆达和冯丁亥二人身后走下了鹅子岗。
洪山海看得不住点头,他不禁赞叹道:“老夫从军三十余载,若论所见诸军纪律之严明、军势之雄武,无出其右者!唐夫子,果非常人也!”
黄爷和雷盛的脸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了,敢情你洪山海只认可唐家军的后备营?咱陷阵营和山地营除了走路没后备营走得好看,嗯,似乎纪律上也略显不足,但干仗又岂会怕了他们?
唐世勋的脸上则挂着矜持的淡笑,不待黄爷和雷盛反驳洪山海,他已是先开口问道:“黄爷,你跟顾厚生、岳老财、农昆的交情有多深?”
“俺跟他们……”黄爷本想说他们四人的交情深不见底,但他突然止住了嘴,咱四个可是唐家军出了名的‘赌鬼四人组’,公子莫不是要当着洪山海的面教训俺?
“怎的?莫非你们只是交情一般而已?”唐世勋斜睨了黄爷一眼。
“这哪能呢?”黄爷的脑壳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豪迈地笑道:“咱们四个可是斩鸡头喝鸡血的把兄弟!那是发誓要同生共死的咧!”
雷盛闻言不禁诧异地问道:“黄爷,我前阵子才见你跟铜鼓岭的张天王斩鸡头拜了把子,但我没听说农副统领跟你拜过把子啊?”
“你个!”黄爷的糙脸顿时涨得通红,他梗着脖子辩驳道:“咱四兄弟不是整日里忙着军务吗?何况只有岳老财跟俺在陷阵营,这又是忙着招兵又是忙着训练,哪有空去斩鸡头喝鸡血?但咱四人心意相通志同道合,那可比亲兄弟还亲嘞!”
深知黄爷等四人乃是老赌鬼的唐世勋和雷盛皆心中鄙夷,你们四个刺头在军中私下聚赌被抓多少回了?连明年的俸禄都快被镇抚部给罚了个干净,还好意思说忙军务?也从没见你们四人好生练过兵不是?
若非有个‘新人’洪山海在旁,唐世勋都忍不住想点破这浑人不要脸的歪理了。
不过唐世勋问黄爷这话自有原因,他慢悠悠地说道:“既然黄爷你跟他们都交情极深,如今顾厚生还被秘密关押在黄阳堡内的某处,待到岳老财和农昆来了以后,你们可愿去救他?”
‘啪!’
黄爷立马重重地拍了拍木栏杆,难怪他一直没看到顾厚生那憨小子,原来是被关押在黄阳堡里边啊?
他一脸严肃地点头道:“公子,俺一直把厚生那小子当做好老弟,他有难,俺便是舍了这条性命也会去救他!”
唐世勋轻叹了一口气,若非他太过信任薛正和薛刚,又岂会在黄阳堡内遭到木爷的软禁?而顾厚生被秘密关押不也正是缘于此?
旋即他将他是如何与雍二、赖豪逃离黄阳堡的过程说了一遍。
‘嗯?’洪山海、黄爷和雷盛听罢皆是眼睛一亮,黄阳堡的东墙下居然有条可潜行进去的臭水沟?那献贼段四爷居然留下了这等致命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