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昨晚亥时过半那会儿,无事可干的唐世勋拉着魏落桐在袇房内准备歇息,谁知过了一会儿那董振竟是突然来敲门。
当时董振在门外语无伦次地说,有人来老鸦山了,是恶人,有不少恶人!
唐世勋被董振给坏了‘好事’那心情怎能好得了?他一脸不愉地骂道,你小子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这乌漆墨黑的,山下来人你怎会知晓?何况第二队的斥候已四散至道观内外,有两人还守在北边的山道旁,若真有人来了他们岂会不知?
董振急得直跺脚,他的那只公野鸡阿宝已经告诉他了,那些恶人是从东边的小路上来的!
野鸡阿宝告诉你的?唐世勋和魏落桐听得既好气又好笑,这厮莫不是换了失心疯在臆想?
在唐世勋的房间隔壁住着四个轮休的斥候,他们负责后半夜的执勤,结果被董振的胡言乱语给吵醒了自是极为烦躁,于是打开门来指着他破口大骂。
当时董振的公野鸡阿宝正矗立于道观的主殿顶上,而那只公野鸡又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咕叫声。
董振神色剧变惊呼道,那帮人快到这道观的后门了!
有个脾气暴躁的斥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还他娘的胡言乱语?于是他冲过去便要给董振一耳刮子。
正在董振要挨耳光之时,守在后门的一个斥候飞奔而来大呼道,快熄灯火!有贼人在后门外!
这厮竟然真听得懂鸡话啊?唐世勋和魏落桐等人皆是暗自称奇,随即他们赶紧灭了各处灯火悄悄潜至后门。
一个斥候正贴着后门听外边动静,他告诉唐世勋等人,听脚步声外面该是有十几人,这帮人在后门外大有两百步远的距离。
另有一个眼尖的斥候则趴在残破的围墙上向外细看,那帮人已是点起了火把,他们并非是要进道观,而是在外边用铁锹等物在刨地。
这深更半夜的跑来道观后门外刨地做甚?唐世勋等人皆暗自惊疑,其实唐世勋当时想着潜出去查看,但他知道这些斥候定不会同意。
于是唐世勋提议与斥候们悄悄出去打那帮人一个措手不及,可那斥候队总的脑壳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的理由很简单,这听脚步声虽只有十余人,但谁晓得是否还有别的人在?何况这黑灯瞎火的出去乱砍一通,打不打得过还另说,就怕这刀剑无眼的把自己人都给伤着不是?
无奈,唐世勋只得再次更改安排,他和一个斥候在此盯着,其他人就近找地方歇息,如若有贼人走近后门他俩便示警,若贼人敢进后门,他们便在门内伏击之。
好在那帮人只是在后门外不停地刨地,直到丑时过半方才离去。
不过当时天色依旧漆黑一片,第二队的斥候队长不同意任何人出去查看,一切都得等天亮了再说,毕竟那些人虽然已离开,但谁晓得是否有埋伏?
唐世勋被这过度求稳的斥候队长给气得不轻,于是他只好郁郁不乐地回到这袇房来补觉,不过他一直好奇那些人大夜晚的为何要来刨地,因此他又哪能睡得踏实?
眼见这已日出,唐世勋自是赶紧起身让魏落桐帮他整理易容,他已是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道观的后门外看个究竟。
‘咚咚咚!’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魏落桐俏盈盈地走去打开房门,只见董振在门外看了看四周后赶紧闪身进了房内。
董振一脸神秘地走到唐世勋身旁,遂献宝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坨金灿灿的物什来捧在手心:“诩爷你看!嘿嘿!”
“嗯?”
唐世勋的鹰目中顿时划过一丝精芒,这不是桂王府的金锭吗?董振怎会有王府金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