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贝齿轻咬道:“夫子,许悠文当初派人在大西街刺杀您,这绝非我爹授意!虽说我许家做了不少对不起您的事,但我爹在道州、宁远县、永明县和江华县都有许多的人脉关系,这些以后定会成为您的助力!”
唐世勋神色冰冷地凝视着许南潇的双眸:“实话告诉你,老夫从未想过要致你们许家于死地!昨晚老夫还跟齐大坚承诺过此事,何况许家直系男丁全被关押在县衙监狱,老夫防的就是秦家会对你们许家下死手!但许悠文如此做法岂非是弄巧成拙?若他拿秦九等人与秦家做交换,老夫自然会放了你爹等人,不过,以后你们许家还如何在这零陵城内待下去?”
“夫子所言甚是!”
许南潇螓首微点,她那细长的明眸当中划过一丝狠辣之色:“奴家有个法子,兴许能引出许悠文!不过这对于您的名声……”
唐世勋仔细地听许南潇将她的计划娓娓道出。
他略微沉吟后颔首道:“嗯,此计可行!至于说这涉及老夫的名声,不足挂齿。”
许南潇钦佩地看了这位老爷子一眼,随即她忍着浑身的疼痛起身道:“事不宜迟,奴家这便去准备!”
“不急。”
唐世勋老神在在地说道:“此事不必你亲自出面,老夫自有安排。”
许南潇闻言不禁俏眉微蹙:“夫子,莫非您信不过奴家?”
“你可真是够敏感的!”
唐世勋故作不快地瞪了她一眼,旋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好了,先过来陪老夫吃早餐!”
“呃?哦。”
许南潇这才瞥见王秀荷端着托盘站在堂外。
王秀荷自然不会帮许南潇准备早餐,她将托盘中的佳肴全都摆在了唐夫子的面前。
好在早餐颇为丰盛,唐世勋指了指正堂角落的木墩子,命许南潇和王秀荷陪他一同用餐。
两女没想到老爷子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又或者说,这老头儿是想要我们伺候他用餐?
无论她俩心里作何想,但自然不敢拂逆老爷子的心意,于是各自去搬了个木墩子来坐下。
唐世勋可真没有其他意思,就如他在东安城那时,不也是让阿梓和于青青陪他一起用餐?他只是习惯性了这样用餐而已。
谁知许南潇和王秀荷都误会了他的意思,那是一左一右殷勤地伺候着,就连他想用手拿筷子的机会都给‘剥夺’了。
这么吃早餐可真费劲!唐世勋暗自苦笑,虽说秀色可餐,但他是真不习惯这等饭来张口的享受。
就在这时,扮作玉姑的阿梓和韩夫人竟是各自撑着把纸伞走向了正堂。
瞥见堂中景象,阿梓顿时俏脸一沉,她冷冷地盯着许南潇和王秀荷看了几眼,仿佛要把这两个狐狸精的模样给深深地记住一般。
韩夫人的唇角微微上扬,她俏盈盈走进堂中笑道:“咦?这不是南潇姐姐和秀荷妹妹么?”
“韩夫人?您怎么来了?”
许南潇和王秀荷皆是一脸惊喜地跑到韩夫人身旁,一左一右挽住她的手臂。
韩夫人亲切地与她俩寒暄了几句,随即笑吟吟地介绍道:“这位玉姑大婶可不得了,她可是唐夫子的干女儿哟!”
大婶?阿梓气得牙痒痒,她狠狠地瞪了韩夫人一眼,对于许南潇和王秀荷的见礼也根本不理会,而是径自走到唐世勋身旁的木墩子坐下。
唐世勋如何不知阿梓这小妮子已是醋意冲天?但这事他也没甚好解释的,毕竟刚刚他被许南潇和王秀荷伺候着用餐,已经被阿梓给看在了眼里不是?
韩夫人也走了过来坐下,她的桃花眼中满是揶揄之色:“夫子在这儿住得可真是舒坦,您可知外面都闹翻天了呢?”
阿梓一声冷哼,她斜睨了许南潇和王秀荷一眼:“这儿没你们的事了,先下去吧!”
两女闻言顿时心中暗恼,这玉姑怎的如此不好相处?
许南潇本是不愿跟玉姑发生矛盾,但她见这大婶如此针对和鄙视她,她怎会服气?
于是她毫不示弱地看向阿梓,语气平静地说道:“奴家乃是夫子麾下秘书局第二科的科长,秀荷则是第三科的科长,若是玉姑您有甚要事与夫子商议,奴家作为秘书自当在旁记录!”
秘书局?韩夫人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唐世勋。
阿梓则一脸森然地看着许南潇:“别以为老娘不知你是何人!如今你许南潇只是个待罪之身的丫鬟而已!竟敢跟老娘叫板?你莫不是想死?”
旋即她扭头看向唐世勋,语气冰冷地问道:“你个老匹夫究竟要几个秘书?还秘书局呢?你让不让她俩滚出去?不让的话我这便走!”
这小娘皮莫不是吃火药了?说话怎如此呛人?唐世勋剑眉紧皱,鹰目中已满是不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