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潇听着王氏那绵里藏针的冷嘲热讽,已是气得浑身发抖。
然而她转念一想,竟是立刻收起了怒意,她在王氏的耳畔冷笑道:“你可别得意的太早!老娘大不了从今往后就跟着那位老爷子,而你,哼!既然他老人家看不上你,老娘就找个看得上你的将你带走便是!”
王氏闻言俏脸煞白,她紧紧地攥住拳头,惊怒交加地低声骂道:“你,你无耻!”
就在这时,两个掌着灯笼的丫鬟带着一人走进了秀荷居。
南潇、王氏与那人对视了一眼后,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雾气弥漫的浴房内。
唐世勋舒服地靠在一个可容三到四人的浴盆当中,他仰面枕着浴盆边沿,并将一块热毛巾捂在脸上。
浴盆的底部有两个小孔,一个孔有热水注入,另一个孔则有水缓缓流出,看来是做了个水循环系统。
且这浴盆不仅水温适宜,且水中还添加了某些香料,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而且,似乎还让人感到有些莫名的小亢奋?
自打唐世勋魂穿明末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享受如此美妙的泡浴。
只看这奢华的浴房,唐世勋已是能想到这宋家的生活有多么的优越而奢侈。
而他的脑海中则一直浮现着他前世的发妻与那南潇的模样,他将双臂搭在浴盆边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前世的他可不是个有远大理想抱负之人,他只是个特工而已,那时他为了对得起局座的栽培,那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而也正是他最敬重的局座将其干女儿介绍给他,即他前世的发妻,那个让他又爱又恨、水性杨花的恶毒女人!
若非遇到这个与他前世的发妻生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南潇,他根本就不愿去回忆那一段段让他痛彻心扉的往事。
俱往矣!唐世勋一声叹息,前一辈子的事想那么多作甚?
他将渐渐变凉的毛巾沾湿了热水,拧干后继续捂在脸上。
至于说那个南潇该如何处理?唐世勋的右手食指在浴盆边沿缓慢而有节奏地轻敲着,他很清楚南潇该是个颇有心机的女人。
再想到王氏对齐大坚和南潇都很畏惧,唐世勋自然将齐大坚和南潇给联系了起来,这两人该是一伙的。
虽说齐大坚如今已投靠到唐世勋门下,且对他既奉承又肯用心做事,但他可没有完全信任齐大坚。
要知道这厮是典型的官场老油条,那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可不是一般的多,谁知道这老小子心里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
更何况,齐大坚能够审时度势背叛许家,又岂会对他唐世勋忠心不二?
‘吱呀……’
这时,浴房的门被缓缓推开后又被关闭,轻盈的脚步声缓缓向屏风后的唐世勋走来。
一阵悉悉索索声响起,唐世勋自然听出那是衣裳褪下的声音。
而后是进入浴盆水中的声音,似乎女子犹豫了会儿,那细滑的柔荑方才轻颤着抚上了唐世勋的肩膀。
唐世勋直感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但他还没想好到底该如何处理南潇,审问?推倒?折磨?还是干脆一刀杀了她?
他的脑袋愈发混乱,而热毛巾之下,他的嘴角已是挂着一丝苦笑,我干嘛非要来沐浴?直接去呼呼大睡不就好了?哎!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