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才哪懂这些道道,忙请教之。
于威解释,此人只有食指的第二节上有老茧,而其他手指皆没有,再加上其虎口位置微陷,该是时常扣动劲弩扳机所致,这是习弩之人才会出现的手型。
那亲兵没想到于威如此有眼力,笑问,难说此人是习火铳呢?
于威一脸笃定地笑道,若是习火铳之人,食指第二节不仅会有老茧,且指骨会异于常人,或关节变形,或关节隆起,因火铳的扳机更为费劲。
而后于威将那厮的衣裳扯开,说若是习火铳之人,由于肩部时常架着铳托,不会毫无异样。
亲兵一脸赞许之色,而后将唐夫子在大西街遭遇两个刺客暗杀之事告诉了于威等人。
曾有才顿时吓得脸色铁青,若是唐夫子走了,他和方媛儿又如何会有好日子过?
之后,曾有才和于威等捕快协助两个亲兵,将那刺客带去了一间小黑屋内审问,而孙将军的亲兵统领老周也亲自来旁听。
而死在大西街的另一具刺客的尸体也被带到,于威仔细地查验了尸体。
在于威的审讯手段之下,那刺客自然是招了。
这两个刺客乃是潇水帮的金堂之帮众,且两人还是金堂副堂主许悠文的嫡系心腹。
被抓的刺客遭到刑讯逼供,坦诚他是奉了许悠文之命去暗杀唐夫子。
至于原因这刺客自然不知晓,他哭诉说其家人全被许悠文挟持,他是被逼无奈才去行刺唐夫子。
由于周统领一直在旁听,当他听刺客供述完了以后,立刻派兵将七层坡街的潇水帮金堂总舵给端掉了。
那金堂的堂主早在秦宅爆炸案之后就已被抓,但副堂主许悠文一直没见踪影。
就如今日周统领的士兵端掉了金堂的总舵,但许悠文依旧不知在何处,且其嫡系心腹也都没有被抓住。
这些事情,都是于威亲口告诉岳三水的,至于后续情况如何,岳三水已吩咐手下各组密切关注。
“许悠文?”
唐世勋缓缓摩挲着下巴问道:“这人是不是通判许大人的义子?”
“正是!”
阿梓螓首微点,面若寒霜地说道:“此事,许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岳三水的脸上满是疑惑之色:“按理来说,许家和陆知府交好,而陆知府又与翟将军是至交,许家为何要谋杀唐夫子?”
薛正那忧郁的眼中划过一抹寒光,冷笑道:“哼!此一时彼一时也,谁知那许家打的是何算盘?”
薛刚则在一旁瓮声瓮气道:“我家薇儿可是说过,那许家绝不是善茬!”
他口中的薇儿,自是那秦家的大小姐秦薇儿。
阿梓看向唐世勋,蹙眉问:“公子,你说此事会否跟那姓韩的狐狸精有关?”
唐世勋摩挲着下巴沉吟不语,他明白阿梓的意思。
毕竟韩夫人与许家之间有着极深的联系,难道韩夫人不知晓此事?
他淡然笑道:“或许韩夫人知晓此事,但应该与她无关。”
阿梓一声冷哼,嘟着含珠唇埋怨道:“就你信任她!那狐狸精狡诈得很,你可要当心被她给坑了!”
“公子。”
薛正对唐世勋拱了拱手道:“阿梓所言有理,那韩夫人,你着实得好生提防才是!”
唐世勋微微颔首。
他明白阿梓和薛正的担忧,毕竟他有他的班底,韩夫人有韩夫人的班底。
两人之间可以因为利益接合,又如何不会因各自的利益而出现矛盾,甚至是私底下发生别的龌龊?
虽然唐世勋也搞不明白,许家为何要刺杀他假扮的唐老夫子?
但唐世勋很确定一点,今日的遇刺事件,应当与韩夫人无关。
因为唐世勋深知,刺杀唐老夫子对于韩夫人可没甚益处。
至少,目前来看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