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亏你还是个统兵的将领!”
唐世勋故作不快地瞪了申不凡一眼,他瞥见申不凡身后还跟着个满脸汗水、浑身脏兮兮的贼兵。
他端着茶杯轻啜着,淡笑道:“湘口关能出何事?总不成被官兵给夺了?这岂非是天大的笑话?若是湘口关都没了,大家伙便一起投降吧!”
申不凡的眼眶越来越红,他少见的没有跟唐夫子开玩笑,而是泣声道:“义父他,走了!呜呜呜!”
‘当啷!’
唐世勋手中的盖碗顿时碎了一地。
他颤巍巍地撑起身子,双目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低声惊呼:“申不凡!你,你可莫要吓老夫!翟将军他怎会好端端的,就走了?”
申不凡和那贼兵皆是泪流满面。
只听那贼兵抽泣着给唐世勋道出此事原委。
这贼兵叫翟老八,适才他独自赶来了黄田铺的大营,并冲进南区之内找到了申不凡。
翟老八乃是翟将军的远房堂侄,同时也是翟将军的亲兵。
由于翟酉生被翟将军派来‘监视’唐世勋,因此翟老八便接替翟酉生待在东码头的东成酒楼,负责联络码头旁的申家战船,同时也负责给翟将军准备一日三餐。
昨个傍晚,翟老八一如既往地从东成酒楼提着食盒,去给营寨里的翟将军送饭食。
翟酉生乃是奉了唐世勋之授意,回湘口关去汇报情况,并请翟将军准备好行囊,三日之内定会有孙将军的人去请翟将军来黄田铺大营。
昨日已是第二日。
翟老八送去的饭食,便是给翟将军和翟酉生一同吃的。
而翟老八已是在东成酒楼吃过晚饭,于是陪坐在一旁,听翟将军讲述这些年追随大帅征战四方的名场面。
谁曾想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翟将军正边吃边说着,突然就流起了鼻血,紧接着是嘴角也在流血。
同样的,翟酉生亦是如此。
翟老八惊得魂飞魄散,莫非饭菜里有毒?
不待翟老八呼救,翟将军和翟酉生竟已毒发暴毙。
而当时翟将军的帐中还有两个亲兵,他俩虽震惊,但却认定了一件事,是翟老八投毒!
之后,翟将军麾下的几十个精锐老贼全都走进了帐内。
这其中有好几个也是翟将军的远房侄儿。
翟老八如何不叫屈?他对东成酒楼的吃食把控得极严,且翟将军和翟酉生所吃的,可都是翟老八先尝过的,若是真有毒,那他岂非早就死透了?
是水!一定是翟将军两人喝的水或水杯有问题!翟老八猛然盯住那两个亲兵。
这翟老八有个习惯,他平日里没事就喜欢小酌两口水酒,因此时常带个酒葫芦挂在身上。
是以他自从进入营帐之后,既未吃东西也没喝过一口水,只是喝了自己那酒葫芦里的水酒。
就在两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整个营帐里所有的老贼突然全都脸色发青,捂着肚子大喊好疼。
包括那两个有嫌疑的亲兵也都一样,且这两人的眼神极为惊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也会中毒一般。
而后,众人皆开始口吐白沫。
翟老八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即他又听到营帐外也传来了好多人的哀嚎呼痛声。
他立刻跑出营帐去看了眼外边,就连负责‘看守’翟将军的众多贼兵也全都躺在地上哀嚎,不少人已经毒发身亡。
不远处有极多的火把涌向了他所在的北区营地,而且他还发现许多火把奔向了南区和西区营地。
翟老八到了那时如何还不清楚,这定是有人在大面积地投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