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之间的黄田铺乃是孙将军的嫡系主力集结之所,而黄田铺距离石期站和零陵城,皆不足二十里。
而石期站与湘口关之间的水路同样在四十里上下。
无论水陆两道,西边的石期站对于零陵城而言都太过紧要,此地被广西杨总兵死死地拿捏住,无疑让孙将军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这也是孙将军为何要全力反扑石期站的主因。
唐世勋接着抛出了一个问题让几人考虑,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你们可有发觉近段时日的零陵城很是‘太平’?
要知道除了前几日府正街秦宅的爆炸之外,这零陵城内外的献贼士兵们,皆鲜有打杀平民之事出现。
即使秦宅之爆炸,涉及了潇水之上最大的帮会潇水帮,但孙将军的士兵和府县的衙役们,竟然连潇水帮在零陵城的堂口‘金堂’都未直接端掉。
因为潇水帮在道州至零陵城的整条潇水的船运上占据了太大的比重,若是激得潇水帮其他四个堂口皆造反作乱,道州、宁远县、永明县和江华县等地的献贼士兵还如何顺潇水支援零陵城?
虽说北边的祁阳县距离零陵城更近,但祁阳县要运送士兵和后勤物资等,乃是逆流,若是再遇上西北风,那船运速度能慢成蜗牛。
总而言之,在这战局极不稳定的关键时期,不激起民怨是零陵城的军政要员们都已达成的默契。
申不凡的脸色已是变得阴晴不定。
此次他由道州带来的援兵,光是战船就有三十余艘,除了八艘停靠在湘口关,其他的战船都已开赴石期站。
对于时局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因此他也对唐世勋的分析极为认同。
但他被这老匹夫当众指责,自是感到丢了脸面,于是故作不快地反驳道:“那你昨个夜里还怂恿我去找那孙将军的姘头?”
“哼!”
唐世勋故作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让你去找那秦寡妇,一来是为了恶心那姓孙的,二来是为了让你得到那秦寡妇,以断掉孙秦两家之间的一条纽带,借此试探两家的反应,可你倒好,秦寡妇没找着,还惹出这许多无关痛痒的破事!”
“我!”
申不凡那脑子也转得不是一般的快,他已是想明白了。
旋即他一脸委屈地说道:“谁知是否因为那姓孙的或是姓秦的早有预感,因此将那秦寡妇给先藏了起来?由始至终我都没见着那俏寡妇不是?”
唐世勋捻着假须重重地一哼,他也没料到秦寡妇竟会不见了。
莫非真是那孙将军或秦大人如此有心机,竟能猜到他们这一行入城以后,会首先对秦寡妇这个点下手?
五人边说边吃,早餐已是接近尾声。
翟酉生颇为尊敬地请教唐世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唐世勋沉吟片刻后吩咐,大家今日上午分三路行事。
其中,翟酉生负责去联络城内和周边倾向于翟将军的献贼将领,看看究竟有多少人会站在翟将军这边。
而曾有才则带一队人马去城南的万寿街,不必隐藏身份,直接去县丞署找那齐县丞。
若是这齐县丞肯见曾有才还好说,若是齐县丞避而不见,那就砸了他的县丞署!
至于申不凡和方媛儿。
唐世勋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一脸傲然地说道,随老夫一同去府衙,拜见陆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