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眼睛一亮:“丁迁来了?岳老财、于威和宋鸿宇呢?”
岳三水舔了舔嘴巴,他一边磨着金锭子,一边将丁迁如何来的城里,又为何在高山寺做撞钟和尚等事详细道出。
随后他有些遗憾地说,丁迁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在大江口跟于威见过面,之后丁迁就独自向东犯案而去,因此没有见到岳老财和宋鸿宇等人。
至于说丁迁为何要听那江姑娘的吩咐,剃了头去高山寺做小沙弥,这是因为牵扯到了一桩让丁迁都怦然心动的大买卖。
据那江姑娘说,她曾听秦九公子提起过,在献贼攻进零陵城之前的几个月中,原永州府的知府大人和同知大人,曾多次去过东山上边的高山寺和武庙等地。
当献贼进入零陵城之后,两位大人都自缢而亡。
但无论是府衙里的知府大宅和同知宅,又或是这两位大人在零陵城中的各处别院,均未找到多少财物。
因此秦九公子判断,那两位大人搜刮的民脂民膏极有可能藏在东山之上。
若丁迁只是个一般人,江姑娘便是告诉他这等秘密也没甚意义,但他可是个偷技精湛的飞贼。
因此江姑娘才提议丁迁剃度遁入空门,并趁机在高山寺内查找宝物下落。
要说这丁迁当时也是被江姑娘给说得有些上头了,竟是没多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但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丁迁剃度以后着实有些后悔。
唐世勋听罢险些笑出声来:“没想到精明的丁迁都能被忽悠,如此说来这位江姑娘,应当就是那蒋七友口中的江少夫人了?”
岳三水在旁点头道:“没错,若那江姑娘不是胡诌,应当是同一个人,那江少夫人与秦九公子的关系在零陵城可不是甚秘密,且在下还未听说有别的江姓姑娘与秦九公子不清不楚。”
“嗯。”
唐世勋在脑子里将岳三水所说的仔细过了几遍,随即指出:“也不排除一种可能,丁迁救下的女子或许是化名叫江姑娘。”
他缓缓摩挲着下巴,顺着这条思路说道:“毕竟江少夫人还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而这位江姑娘竟然从未对丁迁提起过此事?这还罢了,她既然在途中一直说府正街的秦家,为何真的进城以后,却又不赶紧去找秦九公子,反而跑到东山的一位姑姑家借宿?”
岳三水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不禁也想到一个问题,若那江姑娘真是江少夫人,那她岂非已经失踪了一个月?
江少夫人一直住在府正街的秦家,这事岳三水已是打听到了,难道秦家的口风如此之紧,一直对外瞒着江少夫人失踪之事?
唐世勋微微颔首,紧接着又提出了两个疑点。
其一,丁迁又不识字,即便他看到了海捕文书上有那女子的模样,但如何能证明她就是江少夫人?
其二,若当真是缉捕江少夫人,且通判许大人还出动了如此多的捕快,为何城内毫无有关此事的传闻?难道那么多衙门里的捕快口风都如此之紧?再者说,那秦家和秦九公子又岂会坐视不理?
随后唐世勋总结道,就如岳三水听丁迁说了以后一样,唐世勋也深感丁迁所救的江姑娘定然隐藏着许多的秘密,且极有可能给他们带来重要的情报。
而前提是,由于这女子颇为神秘,无论她是江少夫人又或是别的身份,都必须要先调查清楚。
岳三水不禁有些发愁地抠了抠后脑勺。
如今他的事儿太多了,遍就得花上大半天的功夫。
而他每天晚上还得一个人去隔壁的病宅搬运王府宝物,而这五日他也才搬了两箱过来而已。
这并非是他太慢,而是他不可能整宿地去隔壁刨土搬宝物,否则白天还如何去做其他事情?
唐世勋自然知道岳三水如今极为忙碌,但唐世勋此时也没有其他心腹在身边不是?
他估摸着时间已是到了子时过半,他吩咐岳三水明日照常,调查那江姑娘和联络丁迁等事,唐世勋亲自去办。
今晚,他就在这二号据点歇息了。
岳三水眨巴着眼睛问,如此岂非让打爷和林素素起疑心?
唐世勋耸了耸肩,这有何办法?现在人手不够用,丁迁那条线只有他和岳三水知晓,自然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
岳三水摇头苦笑道,可惜他堂兄岳老财等人,还有薛正等人都没在城里,否则他俩岂会如此忙碌?
唐世勋淡然一笑,没事,忙就忙吧。
至于现在,唐世勋站起身来笑道,走,一起去隔壁的病宅搬一个时辰宝物再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