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赞许地拍了拍甘霖的肩膀,随即吩咐他,多在军中打探些有用的消息,银子,不是问题。
甘霖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欲言又止地看着唐世勋。
唐世勋故作不快地瞪了他一眼,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便是。
甘霖抠着后脑勺想了想,方才红着脸说出了他的想法。
原来他想用银子贿赂那位相熟的把总。
昨晚他与那把总吃酒时,那把总说,当城内安定以后,他们这些隶属包参将的将士就要出去抢地盘,何愁没有军功?
而且这位把总还暗示甘霖,他手下有个百总在攻城战时,重伤不治而亡。
当时甘霖的心思顿时就活络了起来,但他此时只是个旗总,又隶属董天祥麾下的袁百总,与那位把总不相统属。
那位把总暗示他,有了银子何事不好办?
言外之意很明显,若甘霖有银子,他便去运作一番,将甘霖调至他的麾下,待到出去立些功劳,再将他升为试百总。
唐世勋听了甘霖所言,鹰目顿时一亮,笑问:“那位把总要多少银子帮你运作?”
甘霖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五根手指道:“他说要五百两银子,不过在下还可跟他谈,在下只是个旗总而已,平调过去哪要如此贵?”
唐世勋淡然一笑,亲切地拍着甘霖的肩膀笑道:“你正式地跟那把总单独谈,敲定此事!要做就做真百总,把那‘试’字去掉!本公子还是那句话,只要价钱合理,银子不是问题!”
这可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呐!甘霖一脸激动地对唐世勋不停地拱手施礼。
唐世勋虽然与这甘霖算不上多熟,但此人既想要银子又想往上爬,说明此人心思活络有想法,且脑子也不差。
只要这甘霖能给他带来情报,那大家就是很好的合作关系不是?
于是他对甘霖传授了一些保密知识和如何传递情报的细节等等。
将近午时。
韩夫人面若寒霜地跟着两个士兵回到了宅子。
甘霖一脸喜色地对唐世勋拱手告辞后,转身离去。
唐世勋自然察觉到韩夫人的神色很不对劲,关切地问道:“外边出了何事?”
“哎!”
韩夫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叹道:“你的直觉可真准,板爷和菊香都栽了,就连如归客栈里的不少人都被抓了,包括你的那位爷爷唐善智在内。”
唐世勋的鹰目中划过一丝寒芒。
没想到真被他一语成畿,他几乎敢肯定,此事定与那打爷脱不了干系。
韩夫人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她幽幽叹道:“抓捕板爷等人的依旧是包参将的人,理由则是,奴家坑害打爷。”
“坑害打爷?”
唐世勋不禁一阵疑惑:“你何时坑害过他?”
韩夫人白了他一眼,那打爷在桃花巷中的宅子,即林素素的住所,被曾有才带人查封,且抓了林素素、陈劲真和一个丫鬟。
虽说林素素被放了,但陈劲真和那丫鬟至今下落不明。
韩夫人自然知晓此事乃是唐世勋所为,也因为陈劲真等人被抓,打爷才第一次拜访了韩夫人。
而今,打爷竟是将此事算在了韩夫人的头上。
“这!”
唐世勋也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打爷居然将此事算在韩夫人的头上?
这岂非很是古怪?
他问韩夫人,昨晚打爷宴请了哪些人?军政要员可是都去了?
韩夫人螓首微点,说不仅是她昨晚告诉唐世勋的那些人,就连陡军千户颜俊臣等人也去了。
唐世勋不动声色地陷入了沉思。
许久后,他起身走去宅子门口,让门外士兵去请旗总甘霖过来。
当甘霖来了之后,唐世勋与之低声耳语了许久。
韩夫人好奇地看着唐世勋,不知这臭小子心里又在打着怎样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