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包耿和贾煜皆是惊得倒吸了口凉气。
好快的刀法!唐世勋的鹰目中划过一丝精芒。
阿梓和另外四个汉子则毫无异色。
那最先与阿梓过来的汉子更是低声嘟囔道:“敢污蔑我堂姐,活该!”
门外,包耿的几个亲兵听到尖叫,立刻想要进来。
颜俊臣身后的三个汉子直接将屋门给堵住,其中一个汉子大声喝道:“尔等敢入此门,吾颜俊尧必取包耿之项上人头!”
外边的亲兵顿时也大声喝骂,紧接着,更多的官兵围在了屋外。
但包参将和贾公子都身处险境,自然没人敢冲进屋来。
贾煜脸色铁青,激愤地吼道:“反了!反了!你等竟敢如此无视这军部重地!”
包耿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武将,他神色严肃地紧盯着颜俊臣,寒声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在此行凶?尔等就不怕被外边的将士给碾成齑粉!”
“桀桀桀!”
颜俊臣一阵瘆人的阴笑,他的喉咙又发出一阵诡异的蠕动声,缓步走向包耿。
包耿立刻站起身来,神色凝重至极,右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佩刀上。
而颜俊臣根本无视包耿的动作,他那细长眼中满是狂热之色,脸色扭曲地寒声道:“谁都不可欺负阿梓!她是我颜俊臣的妹妹!欺负她的都得死!”
“俊臣兄!”
阿梓很是感动,她的杏眸中满是雾气,但此时她可不会让颜俊臣失控。
于是她连忙跑过去挽住颜俊臣的手臂,柔声安慰道:“这人没有欺负阿梓,俊臣兄莫要再生气了,好么?”
“阿梓!”
颜俊臣听到阿梓的话,眼中的狂热之色竟是立刻消褪了下去。
几息之后,他的眼神已是恢复了清明。
阿梓这才松开颜俊臣的手臂,她扭过头来看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的唐世勋,俏皮地眨了眨杏眸。
这都是什么人啊?唐世勋嘴角一抽,不禁白了阿梓一眼。
此人难道是个疯子?包耿和贾煜依旧警惕地看着颜俊臣。
包耿可不敢大意,只这一会儿,他感到自己背上已满是冷汗。
就以刚刚此人割破花老田脖子那迅若奔雷的一刀,包耿深知自己肯定不是此人的对手。
颜俊臣从怀中掏出一张陈旧的告身,脸色平静地展开来说道:“吾乃陡军之世袭千户颜俊臣。”
包耿只一眼就看出这告身不似造假,虽说这都是两百多年前的告身,但基本格式可不会错,于是他冷声道:“幸会。”
贾煜见这颜俊臣似乎正常了,不禁皱眉道:“你只是个千户,为何见到参将大人不见礼?”
“嗤!”
颜俊臣和另外四个汉子皆是一声嗤笑。
他睨了贾煜一眼,反问道:“你等隶属湖广都司,我等隶属广西都司,何况,你们湖广的都司衙门都被张献忠给占去了,还讲究这些个繁文缛节作甚?你等何不实在点,多练兵以尽快收复失地?”
“哼!”
贾煜神色不快地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他这两天可当真是诸事不顺,昨个夜里被那邓参将给呛了一顿,今个又被这杀人不眨眼的疯子给呛了一顿,他贾公子心里怎能痛快?
包耿亦是一声冷哼,问道:“颜千户,你既是陡军的世袭千户,不好好地待在广西的灵渠上边护陡,跑来我湖广地界上作甚?”
“你以为我等愿意过来?”
颜俊臣的细长眼中划过一丝厉芒:“莫不如你让陈副总兵也听听你这话,干脆让咱们广西兵都在黄沙河关看戏得了,你们只管自己去跟献贼打如何?”
唐世勋闻言诧异地抬起头来。
几个意思?难道,广西兵愿意出黄沙河关,来东安县与陈副总兵合兵继续攻打献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