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查到,告密者走的若不是曾有才的路子,那便是花荣的路子。
就如适才包直所言,在齐二春被抓以前,花荣找了曾有才,曾有才找了庞大海,之后曾有才带人秘密逮捕了齐二春。
虽说唐世勋与曾有才之间有‘寻宝’的秘密关系,可是曾有才那厮从未向唐世勋透露过告密者之事。
而从包直的话中可知,那花荣的两个家仆没能逃出城去,此时该是成了包直的阶下囚。
再有那张画像,唐世勋只瞥了一眼就猜出,那极有可能是阿梓。
难道真是阿梓去举报了齐二春?
唐世勋顿时感到心乱如麻。
这娘们莫不是疯了?为何她要如此自作主张?
何况那时间上也说得过去。
运兵入城的那日上午,于青青位于西大街,阿梓位于十字街口的如意酒楼之上,四麻儿位于东大街,这三人正好呈一条直线。
这是唐世勋为确保自己这一路能够安全入城,与阿梓商议后定下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之备用方案。
只要唐世勋这一路在入西城门时有风险,他就会给西大街的于青青暗号。
而于青青再传递给位于如意酒楼上的阿梓,再由阿梓将指令传给东大街的四麻儿。
最后由四麻儿去举报由东门而入的林家那一路,以达到保全唐世勋这一路的目的。
这本是为防万一的备用方案。
结果唐世勋这一路果然出了问题,一个西门的贼兵认出了曹亢。
因此唐世勋只好对于青青发出暗号。
当时是午时前后。
而在此之前,阿梓就已独自在如意酒楼上。
她的确有可能在巳时前后去找花荣,甚至秘密举报齐二春。
可是,阿梓为何要如此做?
唐世勋对此极为疑惑,他知道这娘们很能藏心事,而且还对他隐瞒了真实身份和背景。
但阿梓做事有手段且目的性极强,也不像是想要害唐世勋,那她举报齐二春有何目的?
唐世勋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下心中的惊疑,并道出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同样是运兵入城的那日上午,同样是在巳时前后,一个小厮进入了县衙的快班班房,此人去找了曾有才。
就在这小厮离开了班房后,曾有才便要立刻带人出去一趟,而花荣神色凝重地走进了班房。
这与包直适才所说的,花荣进入县衙找曾有才,时间上颇为吻合。
唐世勋说,这个小厮乃是林家的家仆程阿旺。
之后这家仆程阿旺就再也没见着人,其妻儿父母则都不在城内。
包直闻言冷笑道,谁能证明程阿旺是林家的家仆?又有谁在运兵入城那日上午,亲眼见到这程阿旺去衙门找了曾有才?
唐世勋一脸笃定地说,程阿旺的确是林家的家仆,许多街坊邻居都可作证。
至于运兵入城那日上午,程阿旺的确去过衙门快班找曾有才。
县衙大门处的一个老门子,大家都称他老庄头,此人在衙门当了一辈子的差,那记性可是极好。
唐世勋曾派人去问过老庄头,那老庄头与程阿旺的爹很是相熟,而程阿旺在运兵入城那日上午,去衙门时还与老庄头打了招呼,并亲口说是要去快班找曾有才。
石大锤在旁听罢两人的说辞,不禁感到脑仁发疼。
这他娘的两人都各执一词,且说的都好像真的,那究竟是谁去告的密?石大锤已是感到脑子有些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