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关田冬福和陈劲真知晓宝藏之事,只是他给曾有才编的故事而已。
唐世勋沉吟片刻后,冷静地说道:“曾兄,凡事还需谨慎呐!在下对这庞有年完全不熟,也没法派人靠近他,如何下手?”
“唐兄弟,在下已帮你铺好了路!”
曾有才的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据闻这庞有年跟庞主将等人皆是面和心不和,因此在下通过城守署的关系,帮他在外边找了处独立的宅院!”
说到这,他将声音压得极低道:“就在鸡鸣巷,原来的丁记杂货铺!这杀千刀的庞有年就带了四个手下入城,今晚他定会去那歇息!”
“呵呵!”
唐世勋的嘴角微微上扬,故作赞许道:“如此甚好!此事交给在下吧,定能帮哥哥你出口恶气!”
“桀桀!”
曾有才的脸上满是森然的邪笑:“好!兄弟,此事拜托了,待到他死了,老子定要去鞭他的尸!”
唐世勋心中鄙夷,这厮可当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他换个话题笑道:“话说那庞有年可是回来参与守城?兴许他待会儿直接出城干一架就死了呢?”
“谁说不是呢?他要出去被官兵打杀了倒是一了百了,哎!不过那武夫还在城楼上,是了,说到这事。”
曾有才幸灾乐祸地睨了唐世勋一眼,低声笑道:“那齐二春曾交待,官兵是明日攻城,为何会变成今日?你可知庞主将已是动了真怒,要让莽爷直接抽死那齐胖子!”
我还巴不得你们抽死那混蛋去!唐世勋一阵腹诽。
当然,他面上自然不会说这等话,而是故作无奈地叹道:“哎!谁知道呢?我只是个山贼而已,官兵哪会信任我?”
曾有才转了转眼珠子,低声问道:“兄弟啊,官兵到底来了多少人攻城?听城里传闻,攻城的有三四万人?”
“胡说八道!”
唐世勋故作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打趣道:“若真有个三四万人,何须攻县城?直接去攻打南边的献贼大营,与全州的官兵来个前后夹击,献贼大营岂不灰飞烟灭?届时这东安县城还如何守?”
‘啪!’
曾有才闻言立时拍了拍大腿笑道:“可不是嘛!我就说这等传闻是夸大其词,偏偏还那么多蠢夫愚妇信。”
“呵呵!那是自然,哪有这么多人像哥哥你这样看得通透?”
唐世勋奉承了一句,他灵光一闪,故作神秘地说道:“不过,在下昨日倒是听打爷提了一事!”
“何事?”
曾有才一见唐世勋那模样,顿时感到有重要信息,于是低声笑道:“兄弟啊,你我皆是性情中人,真金白银才最实在不是?”
“呵呵!哥哥果然是明白人!”
唐世勋的眼中故意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压低声线道:“打爷已于今日凌晨出城,你们或许不知晓,打爷早已带了千余广西兵潜伏于城外!而且已兵分两路,埋伏在城外东边和北边的要道!黑土岭的官兵则封锁了南路,主攻西城门!此乃四面合围呐!”
“啊?此话当真?”
曾有才的脸色一变,他思索了会儿后皱眉问:“那为何庞有年能从北边的芦洪市入城?”
“曾大哥,你且仔细想想。”
唐世勋的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除了芦洪市的庞有年,北边的白牙市、川岩乡、端桥铺、鹿马桥等等!可以一卒入城?”
“这!”
曾有才悚然一惊,可不是嘛!那些地方的老贼为何不回援县城?
他不禁悄悄地咽了口唾沫,赶紧起身道:“不行,我得把这事儿告诉庞主将!”
“老哥啊!你想去找庞大海汇报此事,在下不拦你,但是,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呐!”
唐世勋的鹰目中则刻意流露出一丝戏谑之色。
他风轻云淡地坐在那吱嘎作响的破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曾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