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智可没有老糊涂,他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听了唐世勋所言,老爷子亦是明白,在崇山峻岭间运输粮食补给,那得多少人啊?随便一个祸害跑去告密,粮道便有可能被献贼截断不是?
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此事,着实非他们所能左右的。
随后,唐世勋将身上的几十两银子全交给了唐善智,让他在此继续交好那李员外等人,兴许还能得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而韩夫人的手下在这客栈中监视老爷子之事,唐世勋并未提及,想来韩夫人的手下也只是监视而已,若他将此事告诉老爷子,恐怕老爷子反而有了心理负担,不能本色表演。
唐世勋估摸着时间,已是快到午时了。
他不再逗留,起身告辞离去。
飞花巷。
按着昨日的记忆,唐世勋来到了韩夫人在此巷中的宅子。
他以韩夫人告诉他的暗号敲门之后,一个魁梧的汉子把门打开。
天井和正堂里站着好些个汉子,众人皆面无表情地看着唐世勋。
东厢房内。
韩夫人依旧趴在床上,看着易容进来的唐世勋,她揶揄道:“何方小贼,竟敢私闯本夫人的闺房?”
“何止敢闯进夫人的闺房?”
唐世勋嘴角挂着坏笑,直接坐着了床沿。
在韩夫人的娇声抗议中,他将薄被缓缓掀开,旋即皱眉问:“怎的不换药?血都渗到绑带上了!不是告诉你今早要换药吗?”
韩夫人的俏脸羞红至极,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反问道:“一帮大男人在外边,让谁换?”
“哦!”
唐世勋故作恍然状,撇了撇嘴埋怨道:“我说你大清早的就叫人去找我,你莫不是把我当郎中了?”
他嘴上虽是抱怨之词,但已是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床沿。
韩夫人的俏脸愈发嫣红,她娇嗔道:“你这小贼好生无礼!不许看!”
“不看怎么帮你换药?”
唐世勋不禁白了韩夫人一眼,帮她将身上的绑带缓缓解开。
他可不管这韩夫人究竟有多高的地位,更何况,他的心理年龄都多少岁了?何等女人没见过?
韩夫人俏眉微蹙,强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
她心里却是慌得厉害,她可从来没有让哪个臭男人如此轻薄过,这岂非是作茧自缚?
待瞥见唐世勋那目不斜视的清澈眼神,感受到他手上的稳健动作,她又感到很安心,同时隐隐有些好奇。
这韩夫人对自己的本钱可是信心十足,她不禁暗忖,这坏小子应当也就二十出头,为何定力会如此之好?
唐世勋可不知韩夫人在想何事,他仔细地为她上药,并问道:“是了,齐二春上午也派人去了丁记杂货铺,让我傍晚去找他。”
“嗯。”
韩夫人螓首微点,她收敛心神沉声道:“板爷已将此事告诉了奴家。”
唐世勋手上动作不禁一顿,板爷乃是韩夫人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之一。
昨日在这儿,韩夫人让他跟板爷见过面,那板爷也会易容之术,很精明的一个男子。
他好奇地问:“哦?板爷也知道了?那齐二春叫我过去是为了何事?”
韩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自然是运兵入城的事了。”
唐世勋闻言心头一凛。
怎的如此快便要运兵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