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唐世勋听罢,气得将茶碗重重一顿:“这个蠢货!”
他几乎敢确定,那东街青楼的秀儿与其丫鬟,定非何大财所杀。
几日前唐世勋、于老七、何大旺与何大财做的那两起命案,虽说死了九个人,但那些人没有一个是被何大财杀的。
他们四人之中,只有何大财不敢杀人。
因此,唐世勋可不认为好赌贪色的何大财胆敢在青楼里犯下这等凶案。
“公子!您明察秋毫,当知大财不敢杀人。”
何大旺一脸苦涩地说道:“可如今证据确凿,青楼里的老鸨等人都一口咬定是大财所为,哎!再有,若是大财他被田冬福给打得太惨,不慎说漏了嘴……”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唐世勋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哼!”
唐世勋的鹰目中划过一抹厉芒,他如何不知何大财那蠢货如此节外生枝,极有可能会坏了他的谋划?
他深吸了口气,冷声问:“说说常爷吧,为何他还未死?”
那日由于唐世勋还得急着赶回山寨,因此首尾并未完全处理干净。
特别是庞有年手底下的嫡系干将常爷,此人乃是嫁祸之关键。
常爷自然是无辜的,他之所以被抓,源于何大财给田秀才透露的关键证词:‘董爷昨个夜里去找了常爷’。
那日的案子虽环环相扣,但若是田秀才的脑子够清晰,一旦察觉到何大财的那句关键证词乃是孤证,后果难料。
唐世勋早在谋划之时便知道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存在。
但他时间紧迫,没能亲自处理常爷的问题,因此授意何大财伺机对关押常爷之处进行投毒。
虽说投毒后有心人定会察觉此事更不简单。
不过钱三的妻子陆氏和管家钱老八消失不见,自然就成了最好的背锅者不是?
“公子,那常爷……”
何大旺愁眉不展地跟唐世勋解释。
那常爷被抓后,即便被庞有年打得遍体鳞伤,但抵死不承认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还一个劲地喊冤枉。
此事何大旺与何大财两兄弟早已打听到。
因此兄弟俩都清楚,这常爷必须越快弄死越好。
可惜,他们虽有毒药,却苦无下手机会。
不仅因为常爷的宅子被献贼给守得死死的,还有一个让唐世勋始料未及的情况。
话说案发那日的破晓时分,唐世勋等四人犯下两起案子后,唐世勋与何大财悄悄潜去码头,将一艘地方豪族的江船给弄走了。
当时那艘船上只有两个睡熟了的船夫,唐世勋将那两个船夫给杀了后抛入江中,并让这艘无人的江船顺着江水远去,以造成钱三的妻子陆氏与管家犯案逃亡之假象。
至于那艘江船属于谁家,唐世勋等人也是后来才知晓。
那是陈家船队的船,而陈家,是东安县境内极富盛名的豪门望族之一。
当庞有年将码头上的船只全部查封后,将陈家船队的一个管事也给羁押了。
陈家管事知道他手底下的一艘江船不见了,但他说他们陈家是何等富有?绝不可能跟陆氏等人合谋犯下这等谋财害命的凶案。
随后陈家管事还跟田秀才支招,说这等凶案有一人定能破之,那就是东安县衙快班的副班头陈劲真,此人乃是陈家子弟。
虽说如今县城已是被献贼占去,但献贼的伪知县同样要管理县城不是?因此这陈劲真依旧当着衙门里的副捕头。
而后,陈家管事即刻修书一封,请田秀才托人渡江而去招那陈劲真过来。
昨日,陈副捕头已带人赶到了芦洪市调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