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故作依依不舍地递给杨大义。
“快收好!”
杨大义险些破口大骂,这混蛋怎的敢当面给他银子?若是让二当家等人看到如何是好?
想到刚刚岳三水不着痕迹地将银子塞给他,多懂事啊!哪像山鼠这蠢货?
他低声喝道:“莫要给老子!那藏宝贝的地方你和三水可还记得?”
“记得,小的记得!”
唐世勋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并赶紧将银子藏入袖中。
看着唐世勋这等小人行径,杨大义忍不住冷哼一声,敢情这混球是压根不想把银子给他啊?
但他此刻更在意的可是那些宝藏,于是低声问:“可有其他人知晓?”
唐世勋连忙摇了摇头,还故作忠心地憨笑道:“杨大哥,小的和三水哪敢跟别人提起?此事我俩只告诉了您!”
杨大义一脸赞赏地拍了拍唐世勋的肩膀。
虽说这混球臭是臭了些,但能有这等忠心的手下,他自然也不好再面露鄙夷之色。
“杨大哥,小的还从那些箱子里发现了……”
唐世勋欲言又止地舔了舔嘴巴。
“都是自家兄弟,莫要吞吞吐吐的。”
杨大义的好奇心已被勾起,面上还故作熟络地轻轻擂了世勋一拳。
“是是是!”
唐世勋憨笑一声后,故作警惕地看了看左右,低声道:“杨大哥,您还记得上个月时,嫂子丢失的那件翡翠金簪吗?”
“嗯?”
杨大义神色顿时一变。
他如何不记得?那可是他母亲的翡翠金簪,当年他和他夫人喜结连理后,母亲将金簪传给了他夫人。
两年前,他带着夫人跟大当家等人一同逃难,无论再艰辛,他夫人都始终藏着金簪。
然而在上个月时,他的住所不知被哪个杀千刀的狗贼给行窃了,那金簪也消失不见。
难道,金簪竟是被人给藏在后山的大沼泽外?
唐世勋心中暗笑,他又故作神秘地低声道:“不仅如此,还有大当家的那只白玉杯,三当家的女儿的金丝香囊,还有四当家的夫人的玉镯子等等,这几个月寨子里失窃的宝物几乎都在那儿!”
“啊!”
杨大义忍不住一声低呼,他已经从唐世勋的话中听出了端倪。
因为唐世勋唯独没有提到二当家熊爷被偷的东西。
这几个月山寨的后区遭了数次盗窃,熊爷自然也丢了几件好宝贝。
杨大义等人自然知晓,窃贼定是自己人,但却不知究竟是谁。
难道熊爷是在贼喊捉贼?
唐世勋说完后,恭敬地低着头。
当岳三水商议如何解释擅离职守的说辞时,曾悄悄告诉世勋,他和他的几个本家兄弟近几个月里,在山寨的后区偷了好些宝贝,并藏匿于大沼泽那一带。
只要他们说是听了传闻去寻宝,并将这些宝贝是何物告诉杨大义,杨大义定然不会再追究两人擅离职守之罪。
而唐世勋则让岳三水告诉他几件关键的好物,并交待不说二当家的失窃物,如此一来,杨大义定然会疑神疑鬼。
果然,杨大义一直沉吟不语,神色也是惊疑不定。
此时整个山寨前区都闹哄哄的。
一个小贼跑过来跟杨大义见礼,说是大当家有请。
杨大义低声跟唐世勋约定明日便去找那些宝藏,随后转身离去。
唐世勋看着杨大义的背影,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目前来看,他的潜伏计划实施得还算顺利。
“山鼠。”
这时,唐世勋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他转过身来一看,心头顿时一紧,这人是谁?
只见一个身材枯瘦,穿着灰袍的中年男子走到了他身旁。
在其身后还跟着两个贼人,三人都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
这男子留着山羊须,手中还拿着一个账本。
唐世勋心中发苦,难道是这山寨里的账房先生?只是,岳三水为何没向他提及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