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宸肩膀被他抓得生疼,脸色郑重回道:
“为了做大唐的皇后。”
她声音很大,几乎是喊出来的。
“什么?”
刘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怪郑宸要扯武则天和杨贵妃,原来还真有可比性。
但他想想认为不可能,难道这是女朋友的又一个考验?
“宸儿,你是逗我玩的吧?”
“我为何要逗你?陛下已经答应立我为后了。”
“可我听说大唐自肃宗之后,皇帝就奉行活不立后。”
郑宸言之凿凿反驳:
“不全是,唐德宗在位时就立过皇后啊。”
刘异听老书童科普过大唐历代帝王家务事,马上驳斥:
“但唐德宗册立的那个昭德皇后,在册立当天就死了,莫非你也想学她?”
郑宸不服气地怼道:
“武曌之前不是也没有女皇帝吗?凡事总会有人首开先河。”
郑宸的语气让刘异不自觉后退了三步,这还是他认识的宸儿吗?
“你是认真的?”
“陛下说他一定会说服满朝文武,他要让我做大唐最尊贵的女人。”
“陛下?”刘异嘴角轻蔑哼了一下,“就那个阴逼?”
郑宸没有气恼,也跟着噗嗤一笑。
“也就你会如此称呼他。”
刘异又走上前,双手钳着郑宸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问: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认真的?”
郑宸以无比温柔的语调说:
“异兄长,你我难得相逢,我何必要骗你?”
刘异感觉脑子像是被放入炼钢炉中烧开了,不停翻滚沸腾。
他开始脑仁疼,直冲天灵盖那种痛。
刘异松开郑宸,表情甚为痛苦地抓着自己脑袋,感觉要爆炸了。
“异兄长,你没事吧?”
刘异一把挥开郑宸的拉扯,继续拧眉抱头。
脑浆在沸腾的同时,各种千丝万缕的回忆在头颅中咕嘟咕嘟冒泡往上翻涌。
其中一个泡泡破裂,带刘异回到与郑就重逢那天。
郑就当时暗示过,如果自己与郑宸成不了姻缘,他希望自己不要怨他,还想跟刘异继续做朋友。
另一个泡泡破裂,带刘异回到初识郑言那天。
郑言在龙兴寺斋堂无意中告诉他,郑宸的兄长郑颢去年摘取了新科状元。
今年郑言若不是策问环节一字不写,他这个大通榜首名也该是妥妥状元郎的。
自李炎登基以后,状元快被荥阳郑氏世袭罔替了。
最后一个泡泡破裂,带刘异回到望远亭初见郑畋时。
郑言介绍说郑畋是有科举以来最年轻的进士,刚满十七岁。
郑畋又说他们那届郑家凡是参加科举的子弟,全部都考中进士。
大唐科举还真他娘地精彩刺激,比拼的根本不是才学,而是姿色。
刘异猜测除了这些年轻子弟科举受益,郑家其他为官者这两年也肯定官运亨通、节节攀升。
就像武则天关照武家,杨贵妃关照杨家,荥阳郑氏如今在朝中风生水起,得益于大唐未来的皇后在关照自己娘家啊。
他曾听金吾卫讲陛下这两年喜欢去楼观山狩猎,而延生观就在楼观山。
那里不仅有猎物,还有郑宸。
想到这,刘异爆发出凄厉癫狂的大笑声。
“原来如此,我怎么早没发现呢?”
自己终究逃不开人心巨变下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