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没想到一来就被乐伎们视为自己人。
我这该死的好人缘。
他放完水后顺道去找吕荣娘子候场的屋里转了转。
在那耗了一会才重新回到包房。
刘异一进门就发现郑就正拿着碗筷坐在他这张桌边吃菜。
见刘异进来,郑就一本正经地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你的菜先动的手。”
刘异白他一眼,“你猜我信不信?”
“难道酒菜就一点都没有错吗?”
刘异憋笑:“对,是红烧鸡和水煮鱼全责。”
郑就又夹了口鱼,对走近的刘异说:
“我决定跟你一席了,郑言他太能吃了,这么高级的地方,本就盘大量少,那桌都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刘异无奈摇头,这兄弟俩。
他将桌子搬起,挪到郑言那桌旁边拼在一块。
“就咱们三个人了,还分什么席啊。”
“就是。”
郑言说完很自觉地开始夹刘异桌上的菜。
只要吃不死,就往死里吃。
郑就建议:“都是大男人吃罗汉席多无聊,咱们‘席纠’和‘都知’进来伺候吧?”
席纠,负责活跃席面的妓女。
都知,综合素质顶尖的一类妓女。
郑言嘴里不知塞了什么肉,鼓鼓嬢嬢的,一听又要叫女娘进来,整口吞下去好悬没噎死。
他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抗议:
“我~~我不同意。”
刘异拍拍他后背安抚。
“不叫人进来,我有正经事要向二位请教。”
郑言、郑就齐声催促:
“说啊。”
“现在我相信你俩是一家了。”
都特好为人师。
一个青楼百事通。
一个官场百事通。
郑言、郑就互相看一眼,各自嫌弃翻了个白眼。
刘异问:“左右街功德使不是宦官职位吗,为何有人说他们是太原郭氏的人?”
“呦呵,”郑就笑着调侃,“你不刚来长安吗,连这个都知道?”
“今天刚知道。”
死鬼牛二说的。
郑就转头往门的方向看了看。
确定门已关好,他终于放心回答。
“听说陛下不喜欢僧尼。”
郑言呛:“这还用听说?”
“要不换你讲?”
“好好,我不打断你了。”
郑就继续:“两街功德使自去年以来毁了那么多庙,没收了那么多寺院财产,你说仅靠宦官自己能吃的下吗?”
刘异微微蹙眉,不解问道:
“没收财产不是要充公吗?”
“大头肯定要充国库,但零头可以抹啊,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莫非分赃不均?”
“分赃不均倒在其次,宦官也不傻,他们主要怕有一天被事后追究。”
“然后呢?”
“你知道仇士良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