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抿嘴拧眉,整个五官都在做斗争。
该死的刘贱人,知道自己不仅喜好热闹,还喜欢喝酒。
勾引我!
周舟将刘异拉到一边,面色严肃地说:
“我问你一件事,你告诉我,我就帮你。”
“说。”
“当年咱俩同在一个踏白小队,关系还不错,为何竞争第九队队长的时候,你阴我?”
“我想当官啊。”
“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发现你离开踏白时一点犹豫都没有,听说节度使给你牙将你都不做,那你当年为何要抢踏白队长?”
这件事一直是周舟心里的一根刺。
他转去做牙兵后也因为这事处处针对刘异。
刘异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周舟盯了他一会,最终把头侧向一边,也叹口气。
“是我叔父,对吧?是他拜托你的?”
周家这辈就他一根独苗,他当初做踏白时周池就不同意,觉得太危险。
“你为何不自己去问他?”
周舟郁闷道:
“做长辈为何总打着为你好的名义给年青一代安排人生呢?”
刘异拍拍他肩膀,同命相连道:
“都一样,我家老头死了还在管我。”
“死了怎么管?”
……
阿史那官邸主屋。
孙艳艳跟密歇正在摘豆芽。
唐代本来没有发豆芽的技术,这是刘异教的。
因为江小白常年吃素,振武城又地处草原,夏天他能吃的蔬菜都不多,何况是冬季?
为了不让和尚饿死,刘异便教了孙艳艳发豆芽的方法。
孙艳艳打算今晚用豆芽和豆腐给和尚煮个汤。
她见张鼠推门进来,随口指使道:
“九郎,你出去把柴劈了,等会做饭要用。”
张鼠推脱道:“我遛一天豹扑了,挺累的,你让毛台去劈吧。”
“昨天就是毛台劈的。”
“那你让和尚或第五甲去。你看我家小六一多心疼我,从不让我干重活,今天他出城搞建设带着一群牙兵去的。”
张鼠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他说完就倒了杯热水,坐到凳子上滋溜滋溜地开喝。
孙艳艳在他背后慢慢掐腰,怒火值急速飙升。
密歇好奇:“艳艳阿姊,你的鼻孔在喷气唉。”
“热的。”
“屋里很热吗?”密歇疑惑。
孙艳艳慢慢又把手放下去,继续跟密歇摘豆芽。
她以闲聊的语气问密歇:
“【玄云酒肆】旁边那家酒馆你知道不?”
密歇摇头:“不知道。”
张鼠回头接话:“你说【齐家酒铺】?”
“正是,齐家酒铺的老板娘最近被抓了。”
“哦,为何啊?”
“她给齐掌柜下毒,想毒死他。”
“他们夫妻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那只是表象,听齐娘子讲,他夫君成亲后就一改做派,越来越懒惰,每天跟大爷一样什么活都不干,齐娘子说这样的郎君不要也罢,还不如毒死。”
张鼠疑惑:“这不至于吧,那齐掌柜死了吗?”
“不知道唉,我打算明天去牢里探望下齐娘子。”
“你探望她做什么?”
“问她下的什么药呀,用多大的量,下在哪里能不被发现。”
密歇一脸天真地插话:“回来分享一下呗。”
“好,我试过再分享你。”
张鼠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感觉毛骨悚然。
“呃……娘子?”
“干嘛?”
“柴在哪,我去劈柴。”
“你不说让和尚劈吗?”
“乱说,你瞧你郎君这把子力气。”张鼠说着亮起自己饱满的肱二头肌,“和尚干活哪有我干得利索。”
“你不累了?”
张鼠豪气表示:“不累不累,家里还剩什么活,全部我来干。”
“你说我不如刘异心疼你?”
“怎么会,我何德何能啊,能娶到这么贤惠的娘子。”
口气孝的跟亲孙子一样。
孙艳艳望着张鼠离去的背影偷笑。
张鼠刚离开主屋没一会儿,大门又被打开了。
刘异还未进门,声已先到。
“密歇,你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