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德薇吗?”
有点怯生生地低声询问。
全校都晓得,哈利波特有只醒目的雪雕,也都知道它的名字。
不知为何,在家里见到它总有着不真实的感受,仿佛哈利亲自到访一般。
海德薇神气地啼了一声,德拉科可以清楚感受到父亲不悦的目光。
也同样清楚地发觉,父亲的眼神才刚扫出,旋即被母亲责备的表情压了下去。
收过信后,摊开手掌上包裹培根迪安的纸巾,让海德薇轻轻啄食。
推开落地窗旁,通往后院的玻璃拉门后,目送海德薇离去。
随即低着头回到座位上,悄悄地用完早餐,向双亲告退后回到房里。
早晨静得非常。
想起女儿娇羞无度的表情,
纳西莎在起居室里眼中藏不住笑意,卢修斯则坐立难安地书房踱步叹息。
——
德拉科的闺房里,除了墙面浮雕雅致,没有过多装饰,显得整洁大方。
面向马尔福庄园里小池畔的窗前,是平常读书写信的写字台。
台边置放墨水以及羽毛笔的隔板轻启,
台面上,横躺着一张纸浆细腻,吸入墨汁后均匀流扩的精致信纸。
米白色的纸张上才刚写了几行字,
隽雅字迹的主人身影却不在写字台前。
德拉科只觉得浑身软呼呼地,想赖在床上打滚。
白里透红的脸蛋深埋在枕头阵中,不时抬头偷瞄枕头旁摊平的信纸。
望着上头的字愣愣出神,随即又深深埋入怀里的羽绒枕里。
过不多时,跳起身来,坐到写字台前。
不过拾笔写了几个字,又将羽毛笔置入墨瓶中。
扑回床上,对着枕头撒娇,然后又抬头瞧着床上的信件出神。
就这么循环反复。
心里阵阵酥麻的情绪说不上是开心,
但就是把整个人由内而外烘得舒暖。
若不是念及自己身为马尔福家独女的身份,
内心深处有股想抱着枕头尖叫出声的冲动。
恐怕唯有如此,才能将几要化骨的柔情呼出体外。
如果潘西和达芙妮是今天下午来访就好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深深拥抱着她们。
哪怕之后要承受潘西多么长久的嘲讽也愿意。
倒躺过身,捉起床上的信件仰卧,轻声朗诵着。
浑然不记得,这已经是回到房里不过十几分钟内,第几次阅读。
?ydeardra,ifIay,
你过得好吗?
学期结束前到现在都没有联络,让我一直很想传信息给你。
原本想着是因为和麻瓜生活的不便,让我没办法付诸行动。
后来才发现,其实是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连这样的开头,包含称呼的方式,都是卢平和小天狼星建议的)
(他们说”坦诚就好”。)
(对了,别担心!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在写信给谁,别生气喔!)
我现在已经到罗恩家作客,没想到在这里写信会比在我阿姨姨夫家还困难。
罗恩只要看到我拿出羽毛笔,就会开始大惊小怪,以为我被赫敏传染在预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