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也是哥儿呀,奉仪怕不是嘴瓢了?”
“估计是,你瞧他激动的……”
听得一清二楚的黎初晗:“……”
可惜了常奉仪没有嘴瓢呢,他千真万确是个哥们儿,不是哥儿!
只是事到如今已经不好说穿罢了。
黎初晗直接装作没听见,径自绕去前门——虽然他很想建议棠筠阁里那几位下次议论可以再小点声!
至于常时安,他早已自动屏蔽那些窃窃私语,只管一脸兴冲冲地跟在黎初晗身边:“你没事了吧哥们儿?现在好点了吗?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看你这气色也还好啊,怎么就病那么严重了……”
话问得连珠炮似的,整得黎初晗也跟着小学生似的乖乖一道一道答过去:“没事了呢哥们儿!已经好了呢!可能只是我早起吃少了。我这是属于小状况,并不是生病了……”
“哦,那就好,估计血糖不稳吧,那赶紧来多吃点!你们这席面味道很不错!”说着常时安一脸热心地想上前帮着扶一把。
结果本来好好扶着人的郁里急了,忙不迭给拦下:“多谢瑞福奉仪好意,但是我们正君习惯了我来伺候,实在不敢劳烦……”
嘴上说是一回事,但那样子分明像是防着登徒子揩油!看得常时安人都懵了。
他甚至还为此特意重新分析了一遍两人的状况:都是内眷,身份上没有关系;都是男的,不存在避嫌问题!
所以问题出在哪儿?!这小哥儿干嘛炸毛呢?!
常时安搞不懂,却也配合的收了手。
但黎初晗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已经又变得乖巧的郁里,而后替他遮掩了过去:“只是常奉仪太过纡尊降贵,惊到我们小哥儿了。”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看来还是我在这些方面的观念不够强。”常时安摸摸后脑勺,有几分无奈。
“我有时候也会这样,毕竟几十年根深蒂固的思想,哪那么容易被动摇?”这也是黎初晗的实话。
常时安自然倍觉窝心:果然有个老乡就是好啊,还能在这种世道里找到一点理解认同!
他很快就忘了郁里这一茬,放慢脚步与黎初晗边走边说。
阁里一众内眷宾客此时自然看明白了情况,都自觉回到了各自的席面上,等着主家。
齐言此时也在桌上。因为黎初晗没能到场,她年纪再小也得将就代替侯府内眷出面上阵。
好在祖父给她安排了蒋学正的夫人领着,她也不至于毫无头绪,反而努力跟着学了点礼仪规矩,顺利招呼完了一轮宾客。
眼下正跟着蒋夫人歇息。
可能是因为蒋夫人年长,聚在她这一桌上的其他人也都是些成了婚的夫郎、夫人。这年龄段的话题可多了,故而一桌上即便互相之间不一定认识,却一点不冷场:“还真是世子妃,难为他病了还特意来招呼我们……”
“我怎么瞧着好像不太像是病了。”说话的夫郎正从窗户里望着一身清隽的人走近,“气色还成啊……哎呀,这副好模样,有点儿像画本子里的仙儿~”
另一个听了也跟着张望:“那怎么能忽然晕了?”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是不是因为……”说这话的夫郎欲言又止,还特意看向齐言,把齐言看得一脸懵,都起了点紧张:“我阿么怎么了?!祖父明明说他不要紧的……说他休息会儿就能好的……”
说的那夫郎都笑了:“若真是,那可是喜事儿,小小姐不必担心。”
齐言更懵了,但那夫郎也不肯直说,她只能去看蒋夫人求真相。
不料蒋夫人居然也不明说,只笑着摸了把齐言的脑袋:“大的都这么大了,是该添一个了。”
齐言:“?!”
她听懂了!所以难掩震惊:“夫人是说我阿么他是……”
“嘘——~月份小不能往外说,不然容易留不住。”蒋夫人赶紧捂住了小姑娘的嘴,“咱们也只是猜测,姑娘还是得自己去确认了。”
齐言懵懵地点头,随即有些难掩激动,能看出来她满心期待。
“就不怕你爹么往后不疼你了啊?”有夫郎看她完全不像寻常姑娘那样有顾虑,心下好奇。
“不会的,我阿爹阿么都是明事理之人,无论是哥儿姑娘还是汉子,他们只会一直一视同仁。”这点自信,齐言还是有的。
说得一桌上的人都笑开了:“瞧瞧到底是疼宠里养出来的人儿,底气足,就不见一点怯弱怨怼。”
“可让人好生羡慕,我家这个就不行。”说话的夫人摸了把自家依偎在身边只顾剥指甲玩儿的小哥儿,“到现在都不敢多一句话。你倒是跟小小姐聊两句啊?你们年龄都相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