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乘显然听懂了,又好气又好笑:“敢情我累死累活做牛做马就为了伺候你小子?!”
说完伸手就想拧一把面前还笑得明亮开怀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这么奴役堂哥?!”
林星野随意擒住那只作乱的手,故意把其禁锢得纹丝不动:“堂哥话不要说得这么不好听,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互相理解,互相帮助。届时堂哥若是需要报酬,也是可以商量的。”
然而风乘此时都没听清后面的话,只顾得上感受那股非同寻常的力量了,心下震撼又了然,再回过去想想他这堂弟所说就知道了对方的诚心——居然是个泠族!
也就是说,若有心要跟自己争,想捏死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而且小堂弟分明已经知道这主事位置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他不过一个旁支次子,能从家里得到的助力很有限,课业不行导致身上也没个功名,再没了这位置,他就定要泯然于众,而后一直走下坡路……
风乘暗自抹了把虚汗,顷刻间想通这小堂弟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终于认真应下,顺便抽回了自己不太规矩的手。
头回见面就差把小夫夫俩“轻薄”了一遍!他可真行!下次可改改这臭毛病吧!也就人小夫夫都是大方的,不然较起真来,血缘再亲近,那也是小主子,罚起来够他喝一壶的!
思忖着,风乘还是道了歉:“之前不知道原来是内弟,堂哥又冒犯了……”
“不必介意,我一直都是作为汉子长大的。”林星野强调道。
黎初晗跟着赞同地点点头。算起来堂兄弟无论是在大进、还是他的观念里,都是三代以内近亲,纯粹的亲人,确实没必要刻意疏离——虽然他觉得这堂哥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总觉得比单纯的兄弟爱多了点什么。
林星野的话恰好如了风乘的意,拘谨不过一秒的人在高兴之下毛病又发作了,这回居然强行勾上了林星野的肩,都没顾上自己身高不太够,非要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堂哥我昨夜才知道你的存在,激动了一晚上你知道吗!我在家是最小的那个,在族里有头脸的一辈里也是最小的,如今可算做兄长了,哈哈~”
“想当初,你堂哥我就是吃了这年龄最小的亏,老被那群自诩兄长的欺负,有一次闹得凶到都惊动叔父了,后来还是叔父时不时关照着,我才平安长大……”风乘终于放开了挂在堂弟肩上那别扭的姿势,改为一手搭在人肩上,人依旧站不直似的就差靠着林星野了。
那姿势,说松散也松散,但黎初晗品出最多的是痞气。
林星野望望自家夫郎,干脆一手把人侧圈在怀,这下总算衬得风乘那点不太规矩不打眼了。
以往的林星野极排斥旁人近身,但他对风乘却是破例放任了。只因自己身为人子这么多年都没能在父亲跟前尽孝,但从风乘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位堂哥代替了他侍奉良多。
有这份心意在前,说句难听话,即便他是嫡子也没多少资格在对方面前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故而他并不想因这点小事一再呵斥要求,回头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搞得太隔阂。
反正只要风乘别对他的初晗动手动脚就行!
思及此,林星野又赶紧提了一句:“还请堂哥往后别再惊到我夫郎,他胆子小、身子也弱,受不住堂哥这么热情……”话里话外那意思不就是不准对他夫郎这么没分寸?
风乘笑容一僵:“自然自然。”
同为汉子无需避嫌并且被迫胆小的黎初晗:“……”行吧,他家星野开心就好。
风翳寒把小辈们的相处看在眼里,甚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