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和常时安也在旁边瞪圆了眼睛看两人父慈子孝,一脸不敢置信。甚至老狐狸憋不住冒出来一句:“真是亲家?!”
然后遭了风翳寒一个白眼:“谁和你亲家?本侯早有儿媳了,是个极有灵气的孩子。”
一句话怼得辅国公一张脸成了调色盘,黑里透红、红里发青,但看自家瑞福居然反而满眼亮晶晶的看着那一对父子,他顿时怨气横生,忍不住质问起了连鸿昭:“皇上?!您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咱们瑞福好歹也是个宗室哥儿,怎可如此不明不白的下……出嫁?!”
连鸿昭没理老狐狸,脸色臭得无人能及。这让辅国公一下子就看懂了局面,忽然就觉得好像没必要先气。他眼神示意自家孙哥儿跟上,两人一起退到一边,降低了存在感。
果然,连鸿昭这就震怒爆发,一掌拍在御案上:“文渊侯!这亲可不能乱认!世袭罔替之位,岂能儿戏?!胡乱找人充数可是欺君之罪!”
皇帝一怒,连带守在他两边的侍卫都拔刀怒视。剑鸣声齐啸,两列冰冷的剑身反射着寒光,看得人心惊胆战。
黎初晗下意识将他身子尚弱的公爹护在了身后,然而风翳寒反而又站回了他身前,并且示意他不必担心。
显然风小侯爷根本没把连鸿昭那点脾气放在心上:“臣怎么可能认错亲子?”
他一脸皇上又说笑了的表情:“我家小宝和他生身之人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又做不得假。再说他又不是没有信物,怎能说胡乱充数?!臣那点家业,虽比不得皇上,到底也是一大家子的心血,不会舍得胡乱便宜外人。”
连鸿昭死死盯着风翳寒的句句坚定,盛着戾气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双方僵持了一阵,连鸿昭忽然毫无预兆地看向黎初晗:“你母亲长什么样子?”
黎初晗直觉这问题有诈,故而模糊道:“草民的容貌就随了母亲。”
话落,不知哪个词太刺激,连鸿昭忽然阴沉着脸色重重坐回了龙椅:“文渊侯这一家子可真是长得如花似玉!”
虽然嘲讽意味很浓,但这也算认可了。
御前侍卫紧跟着收回了兵器。
这就消停了?黎初晗还有点懵。但风翳寒明白问题出在哪:连鸿昭一直猜疑自己的另一半是泠族。
可泠族,没有女性。
而他的好儿媳一句话稳稳帮自己作了力证——虽然免不了有点绿吧,他依旧很满意自己儿媳这份气运,眼神落在黎初晗身上带着清晰的慈爱:“多谢皇上夸奖!臣没别的毛病,就是爱美了点,这不是小宝的生身之人恰好长得入了臣的眼……”
他显然不介意自黑“肤浅”,在连鸿昭复杂里夹着鄙视的神色中递上了侯府世子的请封文书——当然,他很有眼色地递给了就近的寺人。
毕竟风翳寒清楚连鸿昭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近他身的,瞧瞧这一屋子明里暗里的泠族——连房梁上都有!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打量隐卫藏身之处的眼神,心里估摸着带着儿媳全身而退的可能。
连鸿昭压着一肚子气翻开文书,压根儿没打算立刻拟册封圣旨,反而盘算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报——~”谁料这时候熟悉的场景再现,“太子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