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夫夫俩出去了,萧澈才开口:“太子表哥也过于宠他了,居然这就任他介入了?也不怕人家年幼胡闹?”
泠衍抒脸上尽是坦然无惧:“星儿有考量着呢。”话语里还有些为其骄傲。
“哎呀……臣弟我看了都觉心酸啊。果然在表哥跟前辛辛苦苦十几年,还是比不得心尖尖上的人一朝出现……”
“阿澈!”泠衍抒哭笑不得,“莫不是孤什么时候亏待于你了,要这么编排自己表哥?别人不理解,你还不知道星儿是怎么回事不成?”
萧澈笑笑没再胡扯,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你还没和他说?”
泠衍抒摇摇头,神色暗淡了下来:“没有。别说这事,旁得他也多数都不知道。屹谦叔翁向来嘴严,估计是故意瞒下了。如今看他生活得一派宁乐,孤哪里舍得……”
萧澈跟着黯了脸色,只不过他显然是心有不豫:一个两个都把小公子护得密不透风,而凭什么到了自己就得从小踏遍泥泞?!
两人忽然都有些沉默,未及再说上一句,就听外殿李吟歌来求见。
李吟歌一进门泠衍抒就看出来其面色有古怪,不由奇道:“这是怎么了,吟歌?”
见世子也在,李吟歌也刻意没避讳这个老熟人,边给萧澈行礼边道:“其实也没什么。大概就是继臣给殿下到处宣扬了不行之后,又添一项绿了殿下的恶名……”
太子殿下脸黑了:“牵扯到了哪个?”他难免要想到星儿,心下当即就生出些烦闷。
一旁的萧澈已经明目张胆地先笑了起来。
李吟歌压住要跟着翘起的嘴角,吐出三个字:“郝诗意。”
“哦。”尊贵的殿下立刻变了脸,“绿得好,吟歌再接再厉!”
这下轮到李吟歌笑不出来了:“殿下您……”偶尔也管管臣的水深火热好吗?!
太子殿下表示心领神会,即刻诚意十足地表态:“辛苦了,吟歌,等事成孤一定给你多放几天假休养休养。”
李吟歌又想翻白眼了:“……”这种荒唐事上他们太子殿下真是惯会画饼,管饱!
泠衍抒被他神情生动的侍从官逗乐了,勾着唇角一转头去提醒萧澈:“听见了阿澈?别光顾着看表哥笑话!你去连鸿昭那交差的事正好有着落了——李先马明抢太子侧妃,两人撕破了脸皮内斗。回去记得好好出点力描述得精彩点!”
因为装中毒,泠衍抒多数时间都被迫只在寝殿里活动,旁人不明就里;外头又是李吟歌一手把持,萧澈想着确实方便胡编“故事”,便带着几分兴趣应下了。
见李吟歌还有要事回禀,萧澈自觉回避,临出门又特意跟泠衍抒道:“太子表哥要是自己不舍得跟小公子直说,臣弟可以代劳。”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正背着身,泠衍抒看不见对方神情,也就没发现萧澈眼神里那点压制不住的阴暗。
只随口回了一句:“再等等吧,让孤有点准备。”
背着身的人没再回应,暗自露出个了然而阴沉的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