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大可唤大夫来一探究竟。”云子猗对自己这身子骨还是了解的,神色亦波澜不惊。
“好。”周璘闻言,立马让侍从去请大夫过来,又让两人先坐下等候。
哪怕面前人的确身形单薄,满脸病容,但周璘此刻实在理亏,却又不愿意将此事就这样轻轻放下,干脆顺着他的话应下来,万一云子猗的病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他也好借此发难。
等待大夫来的时候,三人间便一时陷入沉默。
周璘冷眼看着,只觉得宁昭回对云子猗的态度十分奇怪。
刚才在气头上,还未曾发觉,现在细细想来,宁昭回当真不是一般的紧张他这位先生,对峙时就总下意识将对方护在身后,也不过是站了一小会儿,便屡屡投去担忧的目光。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
宁昭回是不是还说,他是酒醉回营帐休息时,撞见周琥在对他的云先生欲行不轨,才动的手。
这么晚了,云子猗为什么会在宁昭回的营帐里?
就算是身子骨再差,也没必要这样照顾吧。
还是说,宁昭回早就将人照顾到床上去了,撞见这样的事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周璘又打量了几眼云子猗过分夺目的容貌,目光沉了沉,在心底恶意揣测着。
他如今确实不好对宁昭回动手,但他弟弟的事,也绝不可能就这样过去了。
此事因这位云先生而起,宁昭回又这样宝贝他这位先生……待拿下了白袍军,他定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有那么一位弟弟,周璘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比他会装些罢了。
骨子里全然是一样的人。
周璘的目光又不着痕迹地在云子猗身上逡巡了一周,悄悄咽了口口水。
他弟弟没尝到的,他迟早替他弟弟尝尝滋味。
宁昭回敏锐地发觉对方落在云子猗身上的目光,神色立马警惕起来,忌惮地看向周璘。
这么护着,说是没点儿不为人知的关系,谁信呢?
不让他弟弟碰,他自己早已不知碰了多少次了吧。
周璘在心底恶意地想着。
大夫刚刚踏进营帐之中,云子猗的脸色就蓦地苍白了下来。
哪怕是坐在椅子上,竟也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