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听了不开心,还自己闷在心里不肯跟我说。”云子猗毫不讳言。
祁煦被说中心思,笑意僵了一瞬,而后迅速淡了下去:“我明白的,只是……有些怕先生只在意皇兄,不在意我。”
云子猗这般费心周全,他也不好再强撑下去。
“不会。”云子猗没有多说什么,只这简简单单两个字,从他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便已是一诺千金。
祁煦飘忽的心也在他温和坚定的目光下逐渐安定下来,重新绽起笑意:“我信先生。”
【是了,多年前先生尚能不顾性命舍身护着我,怎么可能如今反倒不在意我了。】
恍然被提及多年前的事,云子猗不禁有些心虚。
毕竟若要深究,他那时会选择那么做,更多是顾及祁尧的声名,怕他被牵扯入刺杀一案,才设计重伤撇清关系。
“怎么尽说这些。”刚坐下,静静听了许久的卫彰就开了口,而且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大消息,“今日原是有喜事的,先生可知道吗?”
云子猗这阵子在府中闭门养病,倒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什么喜事?”
“陛下今日说两位殿下也是时候该成家了,想来过不了几日,就要赐婚了吧。”卫彰说这话时满脸笑意,旁人看着是喜庆,可落在祁煦眼里,那就是满脸的幸灾乐祸。
云子猗闻言倒不觉得意外,含笑点头:“理当如此,想来陛下这样说也已有了属意的人选,是好事将近了。”
“先生怎地也跟着他起哄。”祁煦面上是无奈的笑,却在低头时飞快翻了个白眼。
【我才不要娶什么妻。】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等到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才能得到世间最好的人。】
云子猗微微抬眸,笑意愈浓:“怀暄可有心上人?若是有,就去告诉你父皇,想来他也会成全你们的。”
“先生说笑了,我哪有什么心上人,只是暂时无心于此罢了。”祁煦摇了摇头,微微抿唇。
【父皇不会同意的。】
云子猗越发好奇,祁煦的心上人到底是哪路神仙,能让他这般执着的同时还笃定陛下不会赞同他们在一起。
何锦筵自云子猗那别有深意的一眼后就开始坐立难安,他是太子一党的人,和祁煦算是相识已久的陌生人,跟卫彰从前还算相熟,可从朝堂之争愈演愈烈后,也形同陌路了,此刻更是跟言笑晏晏的三人格格不入,没待多久就提出告辞。
“好。”云子猗毫无挽留之意,只轻轻点头,站起身,“我送你。”
“还是不劳烦先生了。”何锦筵忙道。
“几步路而已。”云子猗坚持道。
他甚少表现出这般强硬的一面,何锦筵自是不敢多言。
也不出他所料,刚走出这道门没几步路的工夫,云子猗便开口点破。
“你既发觉他们在门外,为什么还要说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