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言有些烦躁。
“住哪儿、带路！”
“哦...好！”
......
发霉的气味充斥着整个过道、地上脏污凌乱、到处是垃圾。
一个房间被隔成好几个小单间、这个时代、小店的员工宿舍、简陋到不堪入目。
一扇破木板隔成的房间内、冯遥纾正在仔仔细细的收拾着她的东西。
东西也不多、就是几床被子、几件单薄的洗的发白的衣服和一些零碎的物品。
他看见她把掉在地上已经用的脱线露出里面黄色皮筋的发圈、小心翼翼的捡起放进口袋。
“都烂了还要？”
“还可以用的？”
“呦呵、不结巴了？”
面对某人的嘲笑、女孩咬着嘴唇不说话、将每一样物品叠的整整齐齐。
如果说房间外面是垃圾场、那么这个小小的房间就是桃花源、虽然简陋、但足够干净。
还有一股淡淡的洗衣粉清香。
冯遥纾经历了害怕、恐惧、无助、带着李谨言来到自己的住处、一路上内心翻腾、到了现在、可以说已经有些麻木了。
她想说、她有些不紧张了、可终究没说出口。
“好了！”
默默的整理完一切、她提着所有的物品、转过身、低着头、小声说道。
李谨言借助灯光看去、她纤细白皙的双手上细小的青筋鼓起、线条优美、小小的身躯上挂着五六个大小不一的袋子、有些滑稽、又有些让人心疼。
她是内向胆小自卑、但她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想过让别人帮忙。
“冯遥纾、你的头是抬不起来吗？”
李谨言从包里掏出一根红塔山点上、长长吸了一口。
“我...我习惯了！”
他的语气似乎又开始生硬起来、凶巴巴的。
她内心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开始揪了起来。
“就算是长得丑、就算是...算了、不管什么原因、你总不能一辈子低着头活人吧？”
“正值青春年少、你有点自信行吗？”
李谨言顿了顿、长长吐出一口烟。
烟雾缭绕、她的鼻子嗅了嗅、似乎有些呛、然后鼻梁皱起、想咳又被生生忍住了。
“我知...知道了、谢谢！”
“服了！先把东西放下。”
李谨言将烟叼在嘴里、上手直接将冯遥纾的东西全都取下来放在床上、然后、他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把头抬起来！”
冯遥纾身躯猛然一抖、几乎缩成一团、一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大拇指渐渐掐在了肉里。
“冯遥纾、你听好了啊！”
“我既是你同学、也算是你老板了、你觉得我连你的样子都不知道、怎么能放心让你做事？”
“嗯、我不是强迫你、但你要是继续倔强、那你还是回你火锅店上班去、我不管你了。”
“对了、以你这样的性格、迟早被人欺负死！”
她低着头、嘴唇咬的发白。
“艹、什么几把毛病、老子走了、你继续低着头吧你！”
李谨言突然有些生气、转身就准备走。
“不要...我...我抬..”
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住、身后传来哭泣的声音、这次是真哭、不是带着哭腔。
“这他妈不就对......”
她抬起头、泪水顺着长长的睫毛滑落、另一只手掀开长发、露出了那张许多人都好奇的模样。
李谨言整个人如同被电、愣在了原地、嘴巴微微张开、半截烟缓缓落地。
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