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徐氏集团突然撕毁合约，断了我们的货，一下子资金链就断裂了，银行贷款即将到期，根本没办法填补窟窿，到时候只能破产了。”
林志诚绝望道。
老公的一句话彻底浇灭她最后的希望。
“这事不要被孩子知道。”林志诚交代道。
“他们早晚要知道，早说晚说都一样。”
杜春雁低声哭泣。
好好的家说垮就垮了。
“我早就说让你不要太依赖徐氏集团，他们名声不好，你就冲着他们的钱，非跟他们合作。”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惹怒了徐氏集团。”
“哎，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林志诚搂紧杜春雁，“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人就是你。”
“你知道就好，我爸妈不肯让我嫁给你，嫌弃你穷，没有正经工作，又好面子，一天天尽要个死面子。”
杜春雁狠狠扭了林志诚一下，林志诚挨疼只会发出傻笑。
“还是你有眼光。”
“我就是看上你了，还能怎么办呢？大学时候，你在学校门口摆摊，不像其他人会吆喝，我问你价钱，你还不好意思回答。”
“那时候年轻，抹不开面子嘛。”
两人陷入回忆。
“第一次见面，下了好大的雨，你送我雨伞，我就觉得你很不一样。”
杜春雁眼眸迷离，苍老的脸庞泛起神采，好似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你是城里的好姑娘，我只是乡巴佬。你说那时候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林志诚得意问，眉毛上挑，精神奕奕。
“每天五六点早读，那时候我就看你天天挑着担子过来，我就在想你怎么比我还早，心里就有些不服气。后来我知道你还是走了二十多公里来的，很佩服你那股吃苦耐劳的劲头，我相信你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
杜春雁骄傲道，轻轻抚摸男人的手，手掌粗糙，是做惯农活吃过苦的手。
厚实又踏实。
这辈子，她最骄傲的就是找了好男人。
林志诚乐呵呵挠头。
杜春雁紧紧抓住手掌，小手扣大手，十指紧紧相扣，目光坚定，“你现在还有那股韧劲，我相信你一定能熬过难关。”
“哎。”
林志诚叹了口气，“你根本不知道徐氏集团的厉害，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徐总已经放出话，谁敢要我的货就要给谁好看，现在银行也不给我贷款，那些狐朋好友跑的一个比一个快，我算是穷途末路了。”
“这么霸道。我们到底得罪他什么了？”
杜春雁愤怒道。
“我要知道就好了。他们让我去问闺女，你说闺女能有啥事。”
林志诚眉头紧锁，摩挲着杜春雁的手，双眼浑浊，有化不开的疲惫和沧桑。
奋斗了一辈子，结果什么都没了。
他心中的苦和痛只能嚼尽了往肚子里咽，根本不敢让家人知道。
他是顶梁柱，自然要撑起家。
只是太难撑了。
“听说徐老三是色鬼，好色如命，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只要被他看上，都难逃魔爪。”
杜春雁露出惊恐之色。
“那都是市井瞎传的，你也信。”
林志诚哑然失笑。
“空穴来风，总有缘故嘛。”
“你可别跟闺女提这事。她帮不上忙，只会担心，就怕添乱。”
“我知道。”
杜春雁迟疑，“要不去找大哥？三弟就算了，只会干农活，没有本事。大哥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人脉，也有实力。都是一家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