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攥紧了衣角。
接着是一阵一阵的沉默。
她忽然朝他走近几步,抬头看着高大身影的男人,坚毅着眉眼开口,“我没有违背协议交易,也没有和其他男人肢体接触。”
盛聿怀身形微顿,眉梢压沉,转身语气极淡:“那秦三礼的颈部咬痕又是什么?”
鱼青影迎着他的视线道:“那是在新娘潭边的蜘蛛咬的,您以为是我咬了他?违背了协议交易?”
静默一片。
盛聿怀转过身继续看着窗外大雨潇潇,那大雨下的蔷薇树丛却任何坚挺着。
他声线淡而倦:“你上楼吧。”
但鱼青影仍不走,既然把话说开,那么就继续说开吧。
“我在医院里说的,盛先生您都听见了对吗?”
沉默一瞬。
盛聿怀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眸色深浅不明,“听见了,如果你寻到可以替换的吸血对象,交易也随时可以终止,但不要背着我玩把戏。”
鱼青影没想到她浮浮沉沉担心的事情在他口中根本不值一提。
她咬了咬嘴角,呼吸起伏着,继续道:“但对您来说是不对等的交易,您为什么会同意?是因为……那位叫何可希的女孩是吗?”
她鼓足勇气终于问出。
但他却极淡地说:“你想多了。”
鱼青影感觉已经完全混乱了,他似乎对提起那位女孩也毫无波澜,淡漠至极。
“那是为什么?”
盛聿怀完全陷在黑暗的光线里,背脊微弯,疲倦又懒懒,“因为你我有婚约协议。”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没有爱的负责协议,也可以谦让到这样的地步吗?
她没再有问出口的机会了。
因为盛聿怀已经再次让她上楼,“太晚了,上楼回房。”
鱼青影上楼之前,看着伫立在玻璃窗前,那冷漠孤寂的身影仿佛和窗外的大雨一样,冰冷而又湿淋。
看着外面,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呢?
……
一夜无梦。
鱼青影在这别墅里睡得从未那么轻松。
替身不替身的事情她突然想通了。
人不能既要又要,既然因为负责在一起,而有了协议。
而她最终的目的是吸取盛聿怀的血液而活下来。
交易仍在继续,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接下来的精英青年大学生比赛,第二次也很顺利地拿下比赛,提前锁定下一轮的入场券。
她仍然在水潭捞东西,直到有一次周末早上,一串五帝铜钱连带着的姻缘玉,挂在她的房门外。
鱼青影心头一颤,呼吸急促下楼去找盛聿怀。
在餐厅看见仍然在喝药汤补血的盛聿怀,那微皱的眉头,忍着一口气喝下。
她脚步忽然放慢,走到他旁边,将那一串辟邪姻缘之物展示在他眼前,低声问他。
“是您挂在我的门外的吗?”
盛聿怀放下汤碗,花伯递过来茶水漱口,“是。”
鱼青影惊讶,“一直在您手里?”
盛聿怀:“不是,那东西早就消失在水潭里了。”
他抬眸淡淡看向她:“你送给她,让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