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七月十二,太阳一升,热的要死。
最先到了清风观的是牛冬至,人最近瘦了一圈,不知思念吕氏,还是吃夹生饭搞的。
提着家里菜园里长的一大捆豆角上来。
牛冬至见娘穿一身灰麻道衣,头上还戴一顶木质月牙冠,手执拂尘扇,坐在道观前的树荫下。
抬头望了一眼清风观,好像金碧辉煌似的,一点没有以前的破败样子。
把一捆豆角放在方橙前面的石桌上,牛冬至对老娘说道:“娘,您种的豆角长了,给您送来尝尝鲜。”
方橙笑了一声:“这豆角快吃下架了,才给我送来尝尝鲜?是吕氏不在了,你不会做送我这儿来了吧?”
牛冬至赶紧说:“以前菜园子是吕氏打理着,我这儿插不上手。不如娘到我家住几日,那菜园子您再拾掇出来,想吃啥种啥,做啥的。”
方橙站起来,一拂尘甩在小儿子身上,把牛冬至抽趴下了!
“老娘吃这豆角子吃的够够的了,你还往这儿送?”说完又一脚把要爬起来的小儿子踩下去。
方橙又骂道:“胆敢赌?老娘最恨赌!赌了几次?”
“一次,就一次!”
方橙问系统:“是实话不?”
系统回复:不是,共三次,吕氏死后又去赌了两次,一次赢十文,最后一次输了一石麦子。
方橙一脚下去,碾碎了他左手的三根指头。
牛冬至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震飞周围的几只老鸟。
系统都替他疼。
系统假装好系统劝道:真人啊!他也未成年!还是个孩子!
方橙哼了一声:“谁让他倒霉是我儿子的!受着吧!”
“我让你骗我,我让你不孝,我让你做白日梦!”每说一个,方橙踢他一脚!
最后,方橙蹲下抓起他的头发,用拂尘扇他的脸!
“别让我再知道你去赌,下次就不是手指头了!你在吕氏前说过不赌了,却在她头七没过又赌,这是她花了银子让我教训你。”
牛冬至都快疼晕了,又被老娘扇脸扇醒,赶紧说:“我,我也给娘钱。二两!”
方橙这才放了他。
牛冬至从腰袋里掏出二两银,爬起来放在豆角子上。
“娘,我的手指头。”牛冬至捂着被方橙碾的血肉模糊的手指,疼的跳脚。
方橙云淡风轻的讲:“没事儿,死不了。没了三根不是还有七根吗?够用了。去镇上找大夫看看,或许能救回来?”
牛冬至撒腿要跑,方橙在他身后提醒:“从庄稼地里走,别让你哥他们看见。”
一听这话,牛冬至真的钻进庄稼地里,抄近路往镇子上走。
方橙跟系统说:“他多大了?”
系统回复:还有不到半年,年满十八岁。
“噢,没事。反正他也享受了成年人的福利,挨个打算什么?”方橙这儿权利和义务是1比1的。
系统回复:也是,跟吕氏睡一年半了。
…………
山脚下的牛清明带着一队人,正要爬山去老太婆的清风观。
突然听到一声惨叫,有些远,听的不太真切,隐隐约约,觉得应该是牛冬至的。
但身后的十几个孩子,嘻嘻闹闹的,让他分神没有又听得很清。
等他们来到山门前,只有老太婆,坐在石凳上,桌子上有放着一捆,菜豆角和一块碎银子。
牛清明和范氏二人把手中拎着的,一捆豆角子和两个嫩茭瓜也放在石桌上。
系统在方程的脑域里,蹦哒了好几圈。
“娘,近来可好?睡得香吃着甜?”牛清明仿佛环环体附身。
范氏也笑吟吟的给方橙介绍身后的一窝人。
“娘,这六位妹妹都是当家的救的,来时带了不少孩子。如今,咱们牛家也是人丁兴旺。”
说罢招手六个妾,一并孩子们要给方橙磕。
方橙一甩拂尘骂道:“牛清明,你糊弄谁呢?这六妾十子的是谁的我不知道?怎么兄变爹很得意?”
牛清明还真以为一个农村大妈上哪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