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盯着墨染,想要知道这个小子的想法,面无表情,话语中更多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感。
“他们在胡说八道。”墨染的话响彻整个圣德殿,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众人的眼神如同见鬼了一般,从来没人敢在国君面前如此放肆。
墨染的表情严肃,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紧接着就是紫袍文官的愤怒指责和亲切问候,请求国君诛杀墨染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有的文官气得跳脚,有的文官则面色铁青。
周猛也是一愣,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勇,心里对他的欣赏之色更浓了。他暗暗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在考虑必要的时候是否保一下这小子。
这么有血性的小子,很久没有出现了,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如果这样的人被这些狗屁倒灶的读书人害死了,那他以后就得郁闷死了。
“肃静!”一声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如同雷霆万钧,众人不敢再言语了,声音的主人是那坐在龙椅上的国君。
国君的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极度的不满。
他向墨染点头示意,让他继续说。
“既然白大人说我是诅咒圣朝,我想问问白大人,诗中可曾有提过‘圣天国’?诗中可有提过陛下?”墨染的责问让白文英语塞,他张了张嘴,却摇摇头说道:“没有。”此时的白文英脸色涨红,眼神躲闪。
“诸位说我暗示国家昏庸不明,墨染就想问问你们。”墨染环视众人,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你们可知百姓所思所想?”“
你们可知兵卒所思所想?”
“你们可知士兵的家人所思所想?”连续的三问,震撼人心,震动着每个人的心灵。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底层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底层人的思想和自己是无关紧要的。
墨染的声音带着悲愤和无奈,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哦,你这么说你知道了?”白文英抓住机会,就想给墨染下绊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和诸位大人一样都从未去过边疆,也从未感受过百姓的生离死别。”墨染哀叹一声,脸上露出无奈和悲哀的神情,他的目光黯淡,仿佛失去了光彩。
“哼,我以为你能说出什么经世名言,没想到也只不过是空口白牙的小儿。”白文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他得意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嘲讽,笑声在大殿中回荡,格外刺耳。
“我没有去过边疆,我也没有感受过边疆的残酷环境,但我遇到过从边疆退下来的士卒以及他们的家人。”说着,墨染就将自己上次去松慈庄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悲伤,仿佛在讲述一个悲惨的故事,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情感。
“”诸位文官大人身居高位,自然是不用去往边疆,你们可能一生都没有去过边疆。”
“”你们所知道的战场是圣贤书上所描绘的慷慨壮烈,士卒悍不畏死,将军运筹帷幄。”
“”可曾有人真正的了解兵卒的苦楚,他们远离家人,千里迢迢地去边境作战,战火无情地吞噬着身边的袍泽。”
“”你们当然不知道,在最炎热的夏天,大地如同一个火炉,诸位躺在府邸享受着仆人的伺候,而前线作战的将士们,他们要穿着几十斤的厚重铁甲,在烈日炎炎下,与敌军死战。”
“除了史书上的一句句英勇无畏,慷慨赴死,还留下了什么?”
“”还有什么?”
“可曾有人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可曾有人问问他们的心声?”
话说到此,武将阵营里的众人,眼眶通红。
周猛想起自己刚当兵的时候,伍长说他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有几亩地,有个老婆能生个孩子。
那个为他挡下一刀致命伤的傻大个,他曾经说过如果能活着回去,一定要让家人吃饱饭。
一个个人影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残酷的战场。
可又有谁为他们说一句话,可有一个人为他们的苦发声。
“还请陛下明鉴,还墨染一个清白。”护国将军周猛砰的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了巨响。
他的脸上满是悲愤和坚定,眼眶中闪烁着泪光,额头上瞬间出现了一片红肿。
“还请陛下明鉴,还墨染一个清白。”后方武将一个接一个地跪下为墨染请命,他们的表情庄重而严肃,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有的武将咬牙切齿,有的武将眼中含着泪水,他们的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