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才是‘里子’。
协议今天来这一遭，不管目的如何，里子的态度已经很清晰了：
她明明可以雷霆一击，但却动起了脑子，这本身就是不够自信的表现。
“看来，我可以安心搞些事情了……”
陈牧舟要确定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收起思绪，看向司茸的窗口。
司茸乘天梭离开了铬环境，飞临地衣池子时，分离出一枚小天梭收起了那枚权柄。
那枚小天梭飞离大群，顾自沉入池底，之后，攻击性的菌类开始在池水周边蔓延，将整片池子封锁起来。
“谨慎是好的……”
陈牧舟抬眉一笑。
在他看来，设施的预言是司茸的‘金手指’，结果自然是利好她的，她不会吃什么亏。
不过，将这枚权柄暂时锁起来，也是必要之举，至少司茸现在不能吸收它：
司茸已经有三枚权柄了，再来一枚，便会面临跟司脔同样的问题，晋升陷阱不得不防。
甚至，他完全有理由认为，‘协议’的反常，就是等在这里的糖衣炮弹。
“先把该搞的事情搞了，免得夜长梦多……”
陈牧舟将那片池子做了个标记，迅速发了条消息。
“守义，怎么啦？”
消息发出没一分钟，灵态的沈语棠便出现在穹顶，并迅速转化为重子形态，飘入陈牧舟怀中。
“小羊，收获咋样？”
“很少。”
沈语棠失望撇嘴，“怎么办呀，老公，这样下去，我永远变不成实体了……”
“……”
陈牧舟检验了一下，眉头一皱，确实少得离谱。
如果说沈语棠之前的全部中微子聚合，是一部5.5寸的手机，现在仍不足5.6寸。
“小羊，别急，时间还长……”
陈牧舟宽慰道，“我觉得你可以暂时把这事儿放一放，反正你不刻意收集，也会自动吸收聚合体……”
“放一放？”
沈语棠不情愿的瘪瘪嘴，眼眶泛红，“背负着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么可能放得下来……”
“这不耽误你报仇呀……”
陈牧舟抬手调出司主终端，指着上面的一列头像道，“咱们这么多人呢，和大家联动起来，报仇并不是很遥远的事情……”
说罢，他脸色一怔，给司雾补了个禁言。
“你……你有办法了？”
沈语棠眸光一亮。
“不止有，还很多。”
陈牧舟唇角勾起，笑问道，“可你只想着报仇，不想听我的话呀……”
“老公~~”
沈语棠娇憨的往陈牧舟怀里拱了拱。
“西北那边拿你的调用搞了个大型阵列，应该收获了些聚合体，你去一趟，看看他们攒多少了，拿到手……”
“你家脔主大大也在用覆层给你搜集，走之前，也去找她一趟。”
陈牧舟道。
“呜……”
沈语棠啪嗒掉起了小珍珠，“大家真好……”
“快把眼泪收回去，多浪费啊！”
“嗯。”
沈语棠立即肉疼的连连点头，迅速回收了聚合体。
“……也别高兴的太早，你家脔主大大那边没啥问题，但是西北那边，不一定给你。”
陈牧舟有端联想道，“别忘了，他们还惦记着研究你呢。”
“……”
沈语棠也想起了这茬，上次她拒绝的十分果断，这次她陷入了纠结：虽然不知道西北收获了多少，但她却知道西北那边使用的调用频次，那可是没日没夜在用。
“……我得去试试。”
衡量了一下付出和回报，她攥起小拳头，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对了，小羊，你说过，你有三个使徒来着？”
陈牧舟又问。
“嗯，从涵城救回来的苏小柔，还有大翠翠和司龙。”
沈语棠点头，想起送出去的三滴泪，她眉眼间闪过一丝肉疼，但她并不后悔，只是撇嘴道，“我……我以后不要新使徒了。”
“呃……”
“你开心就好。”
陈牧舟点头。
事实上，他给这三位使徒安排了任务，他甚至觉得这几个使徒不太够用。
帝国会用一次性运输机空投一次性人使，幽朔和永定被往生军团接管，且往生军团不怕人使，但这两地有大量平民，陈牧舟并不想被人使钻了空子。
虽然两地有西北和帝国留下的防空装备，嵌合体也有防空型，但并不保险。
沈语棠的使徒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从地面发射中微子束切割敌机，甚至可以上天拦截，玩空战，他们机动性惊人，几个使徒就能看好整片天空。
这两地本就是他设置的拉仇恨区，注定承受帝国反扑的高压，解决了天空的问题，地面上的嵌合体便可以自由发挥了。
“小羊，你可以顺道去永定城看看，那边已经被我们拿下来了，你家也已经被往生军团保护起来了……”
将北边的部署仔细解释一番，陈牧舟又道，“我派艘小艇给你，可以把老家想要的东西拉回来，放到晨曦号的家里……”
“唔~”
沈语棠神色一柔，她轻轻颔首，水汪汪的眸子中却浮起一丝希冀，“等我把这些做完了呢？”
“？”
“这些事情我不到一天就能搞定。”
沈语棠撇嘴，“我的使徒都有战斗任务，那我呢？”
“……别着急呀。”
陈牧舟无奈一笑，他刮了下沈语棠挺翘的鼻头，“你是咱们家的王牌，当然要用来王对王了。”
“比如说呢？”
沈语棠顺杆追问。
“比如说……”
“根据你家粉头的一手情报，西北轰炸过苍曦后，苍曦女帝便不知道躲去了哪一处地堡中……”
“但她一直没有找到线索，也没有摸排到与那处地堡有接触的人员链条，完不成跳转，而小羊你……”
“我有中微子视野！！”
沈语棠眸光渐亮，“我可以直接去地底下找她！！”
“对头！”
陈牧舟咧嘴一笑，正要再说点什么，沈语棠倏然起身，身形化作灵态，“亲爱的，就算掘穿地心，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
眼看着沈语棠的身形消失在面前，他无奈一叹，“晨曦，你跟她联动一下，看好你家爱豆……”
“嘿嘿，放心吧，舰长！”
姜晨曦身形在窗口闪现了一下，便匆匆不见。
陈牧舟点头，视线转向战情图：“我的望苍城，应该也被拿下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