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
陈牧舟脚步一顿，抬眼看向凛，“脔脔，知道原因么？”
“大概吧……”
司脔点点头，又摇头解释了几句。
“……唉。”
陈牧舟轻叹一声，他大概想到了沈语棠异常的原因。
作为小动保头子，近期有大量情报汇总到她那边，
由于北边帝国的政策和对异化者的态度，她接受的，显然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个热烈的‘小太阳’，显然不会被这些信息‘致郁’，肯定还有更直接的原因。
皱眉一琢磨，陈牧舟神情凝重起来。
他大概猜到了原因。
“小羊这是……担心她爹妈了。”
陈牧舟脱口而出道。
帝国的降档政策，一直拿老年人当消耗品，小动保是知道这些的。
而沈语棠的父母算是‘老来得女’，现已是年近六旬，层层降档，只怕是要落在他们的头上。
一直以来，沈语棠提起父母，眼中总是洋溢着幸福，从小被宠到大娇气都快要溢出了。
所以，哪怕那十分钟直播后，沈父沈母在电视上哭诉‘女儿已死’时，沈语棠也没有被打击到，
反倒是认为父母迫不得已，以至于从那时起，她不再抛头露面，低调行事，生怕帝国那边察觉到她的存在，再对她的父母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冲一旁的司脔解释一番。
“父母……”
司脔似懂非懂的点头，察觉到陈牧舟脸上挂上一丝顾虑，她出言安抚道，“公子，小羊的父母完成了迭代的使命，已经没有遗憾了。”
“……”
陈牧舟抿唇，抬手捏了捏凛的脸蛋，“脔脔，你这话放在人类世界，是要挨揍的……”
“人类的情感是一种很强大的羁绊，有的时候，它能超脱生存本身，不受自然法则约束。”
他认真解释道，“这事儿，我们要慎重处理。”
“超脱生存本身的情感……”
司脔闻言呢喃一声，神情认真道，“对不起，公子，妾身不懂……”
“妾身没有父母。”
“……”
陈牧舟苦笑着揉了揉司脔的发顶，“没事，你不用懂，咱们走吧……”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抚沈语棠，她遇到的事情，不是孤例。
卓晴的父母，盟约和花匠们在北地的亲人，乃至整个脔帝国回不去北方的幸存者们……
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大问题！！
沈语棠作为小动保头子了解的更多，这才先行暴雷，随着帝国在隔离带活动，这样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系统性的问题，需要系统性的解决办法。
当然，在陈牧舟心中，沈语棠、卓晴她们自然有着更高的优先级。
想了想，他给司茸发去一条消息，同步了一下备份，又给姜晨曦发了条消息，让她在北国活动时，先行留意相应的线索。
而他本人，则继续专注于当前任务——亲自确认‘底牌’部署成功，他心里才能踏实下来。
“呼……”
当陈牧舟和司脔畅通无阻的穿越了胧城的泡泡壁垒后，他长出了口气。
大部分时候，物理消灭比谋略更有用，更干脆。
决定前后两者的，是成本。
如果能白嫖，那前者自然是最优选。
陈牧舟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一边了解着胧城的现状。
随着探听消息的认知体回归，城内，关于灵城的讨论多了起来。
没两步，就能听到关于‘司灵’、‘灵城’、‘恐怖两脚兽’、‘司秘’之类的消息，
有言之凿凿的，有无端联想的，有嬉笑嘲弄的……
陈牧舟对这个氛围还算满意，这代表着认知体们进入了他的节奏，正中下怀。
要是没什么热度，该头疼的就是他了。
看着一堆奇形怪状的认知体讨论‘恐怖两脚兽’和‘灵根’，陈牧舟乐了。
‘恐怖两脚兽’自然是灵城的‘土着’了，这些基于小白‘需求性演化’诞生的‘伪人’，介于人类与认知体之间，
为了凸显司灵的特殊性，陈牧舟干脆让它们自称‘恐怖两脚兽’，cue一把恐怖直立猿，也算做了个宣称。
至于‘司秘’，则是舰娘四处造谣，搞出来的烟雾弹，目的是把水搅浑，同时也留出‘冗余’，万一司灵不顶事，‘司秘’之类的假司主随时可以拿出来顶上。
先让这些纯洁的认知体们提前见识下信息时代，体会一下‘造谣一张嘴’的感觉。
接下来的时间，陈牧舟和司脔故地重游，去珍享俱乐部转了转，又去了一趟舰娘发现的黑市。
“看来消息传到‘大人物’耳中的……”
察觉到这两边都在组织认知体重访灵城，陈牧舟和司脔开启了密聊。
“黑市这边的认知体很杂，基本都是低位阶的投机者……俱乐部那边组织的倒是有模有样，门槛就是从司……”
这么说着，陈牧舟看向凛，“脔脔，要不……你用凛的身份加入俱乐部那边吧，跟着它们去灵城，再演它们一波……”
“公子，妾身……”
司脔微微一怔，眸光氤氲片刻，又点头轻叹道，“但凭公子安排。”
“咋啦这是……？”
陈牧舟疑问。
“公子，人……人太多了。”
司脔抿唇，凤眸低垂，“妾……妾身，不善抛头露面。”
“呃……”
陈牧舟嘴角动了动，他竟然把司脔的社恐给忘了，这次表演不同以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显然是在挑战脔女士的它者抵抗力。
“e……”
脑补出司脔脚趾扣地的样子，陈牧舟瘪瘪嘴，
司脔吃了沈语棠的技能果实后，表演天赋真是没的说，对协议扮四演一，还能跳性感大摆锤，
不过，那些事情，都是在私底下发生的。
他自不会让司脔难堪，立即将刚才的想法抛诸脑后。
“要不这样吧……”
陈牧舟想了想，改了主意，“脔脔，你还是跟这些认知体们去一趟……”
“你不用抛头露面，出什么风头，到时候，你只需要……嘿嘿！”
“……”
凛的神情松弛下来。
与陈牧舟沟通了细节之后，她不再窘迫，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计划已定，两人便在俱乐部附近分道扬镳，司脔凭‘凛’在俱乐部的身份，成功混入从司的队伍，
陈牧舟确认了这一点后，便也转头离去。
俱乐部不远处的一片地台，便是胧城的地龙进出口，他曾围观过一次地龙的‘卸货’，
而在地台的另一侧，是胧城安置帝国人的地方。
说是安置，倒不如说是帝国人自备住房。
那边没有胧城特色的发光建筑，却有一片占地规模不小的二层建筑，看起来像人造的预制房屋。
“果然啊……”
陈牧舟验证了舰娘情报上，认知体把人类当动物围观的事情：
房屋外竖立着一片镂空的黑色栅栏，以二层建筑为中心，围成了一个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