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丞气场外放,拍案而起,用不容置疑地口吻怒喝道:
“放屁!不管哪个时代,唯有千锤万凿才能成才!走不出去,熬不过来,死在半路只能说明他们就不是那块料!”
啪——!
萧炀也噌的一声站起。
“你才放屁!枉你们自称元易宫!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周易的道理你们都不懂!”
“宁可失之与严,不可失之与宽!”
“攻人之恶毋太严,要思其堪受!”
……
二人激烈争吵了十多分钟,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吵得脸红脖子粗,口水沫子乱飞。
最终还是谁都没能说服谁。
“你滚滚滚!元易宫不需要你这种角色来指手画脚!”
“走就走!迂腐之地,待久了我头疼!”
萧炀转身便走,可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操……吵上头了,忘了件事。
萧炀转过身来,甩出一张请帖,神情漠然。
“七月十五,白鹿学院复学仪式!”
说完,片刻不想停留,朝门口走去。
“站住!”
嬴丞极其不悦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站在办公桌后,横眉怒目,十大组织首领的威严显露无疑。
萧炀停下脚步,回头,淡然道:“讲!”
嬴丞立着的双眉渐渐平缓,不知是怒极反笑,还是收敛了情绪,他嘴角微弯,轻声开口。
“来我这放几个屁就想走?你当这是哪?我且问你,你……是理派还是感派?”
这个问题,庞钦仙曾问过萧炀和陆行简。
那时候的萧炀是毫无争议的感派。
可觉醒完扶光记忆之后,尤其又有了部分不夜侯的记忆,他的观念出现了转变。
如今时隔几年后再遇到这个问题,萧炀神态自若,不用思考便给出回答。
“我既非理派,也非感派,我就是我,自成一派。”
话音落,萧炀头也不回就离开了嬴丞的办公室。
嬴丞没再强留,只是听到“自成一派”这个回答,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萧炀离去后,嬴丞背着双手站在办公室书柜前,抬头望着一个透明奖杯,他怔怔地有些出神。
这个奖杯,是九寰局为了表彰元易宫在第二次辟元战役中的英勇表现所颁发。
那次战役,元易宫的死亡人数最多,十不存一。
自姬昊和姜策两位先辈倾注无数心血创办元易宫以来,几十载除咎路,他们牺牲了太多的成员。
这样一个忠烈的组织,真的要来一次大改革吗?
要是改了,那还是元易宫吗?
嬴丞深感肩上的担子太重,他知道这个担子不卸下来,或者不放下去,他到不了甲九。
站了许久,嬴丞偏头看了眼桌上印着“姚琼”二字的令牌,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曾经和他齐名,被誉为元易宫最有天赋二人的女子身影。
他背着的双手缓缓抬至身前,唤出通讯器,在元易宫群里发了一条语音通知。
“所有在总部的甲级以上成员,十分钟后到一号会议室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