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宗帝身子顿时僵了。
季如冰冷嘲:“怎么?父皇想让我提醒你当年的事吗?”
当年先帝本传位给太子殿下,他为了谋夺皇位,派人给太子下了慢性毒药。
那毒药可以让人逐渐变得痴傻,登基前几个月,太子的病越来越重。
即将登基时,太子已完全变成一个傻子,先帝得知此事后十分悲痛。
最终他为了不让国家落入‘傻子’的手里,只能忍痛派人将太子吊死,对外就说是自尽。
而先帝本人也在愧疚中死去。
只可惜这所谓的愧疚也是外面的传话,先帝的真正死因是被毒死。
下毒的正是当初的萧淑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
当年这人一步步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走到如今,用的也是这等肮脏的手段。
“父皇若真觉得我为人不检,不如先自己检讨一下。”
自己也算是有样学样,子承父业了。
宏宗帝脸色一点点惨白起来。
此时他才恍然想起之前范凰跟他说的那句话。
‘多行不义必自毙’
可是……
“朕没有错,朕才是天命所归的皇帝!什么太子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投胎到皇后肚子里而已!”
“朕哪里比他差?凭什么朕不能做皇帝?”
宏宗帝嘶叫着,额头上青筋崩起,眼睛里全都是血丝。
季如冰任由他嘶闹发疯,冷瞧着他:“从现在开始,不能了。”
季如冰心念微动。
宏宗帝顿时抱着肚子痛叫起来,如同脱水的鱼般在地上疯狂挣扎。
太监从外进来,伏身不敢抬头看:“陛下,端王殿下,吉时到了。”
季如冰抬头看向窗外,眸底划过一抹幽深:“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他像是在说‘吉时’,又像是在说别的什么。
“不,停下……快停下……”宏宗帝疼得无关几近扭曲。
他拽着季如冰的裤脚,眼泪鼻涕横流:“朕是皇帝,你不能这样……你不能……”
季如冰招了招手,络腮胡侍卫从外面进来。
他手里托着皇榜,走到宏宗帝面前。
太监已然明白他们想做什么,不敢拒绝,上前将玉玺拿出。
络腮胡侍卫按着宏宗帝的手握住玉玺盖了章。
宏宗帝看见黄榜上的字,只觉得无比崩溃。
季如冰收了皇榜:“怜人蛊确实很好用,父皇自己好好享受一下吧。”
他说罢,转身离开。
外面很快响起‘吉时已到,皇子入祠’的声音。
宏宗帝又疼又气又崩溃,翻了白眼晕死过去。
宫门外大臣们并列两边,等着新帝过来。
季如冰换好帝王服从外而来。
众大臣看见全都惊讶错愕,不敢置信。
“不是说陛下要传位给二皇子吗?怎么来的是五皇子?”
“对啊,陛下怎么没跟着过来一起,这是怎么了?”
太监提声压住众大臣的争议:“陛下身体有恙,无法前来,新帝登基,如陛下亲临。”
太监拿了皇榜,当场打开,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政王虽得朕看重,却自觉不配为帝,于今日自尽而亡。”
“朕心甚痛,特令皇五子监国,行帝王礼,朕择日搬到行宫,休养生息。”
众朝臣恍然大悟。
“原来陛下是因为二皇子离世,伤心不已这才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