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沉吟片刻:“我去看看二哥。”
他抬脚往林君严院子里去。
刘管家跟在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这几日得让府中下人都警醒着点,可千万别做出什么错事,省的被当垫手的。
林子墨到了林君严院子,刚进院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相撞的声音,而后便是一股浓重的酒味。
他皱了眉,抬脚进去,顺便挥手让刘管家先退开。
院内,林君严正坐在树下石凳上独自一人喝酒。
他是背对着这边的,林子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瞧见他脚底下那些空酒坛,便也猜到了几分。
林子墨知道他为何会如此。
与其说他心痛失去的权利,不如说是失落亲人的背叛。
他虽常年在外,但这些年一旦得了什么好东西,必定要潜人送回来给林思柔。
纵然很少见面,他对林思柔也是疼到骨子里,可就算是疼到这种地步,也还是被利用。
这种滋味不好受,自己清楚的明白。
“既然来了,便来跟我喝几杯,躲在那做什么?”林君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因为不想打扰他正欲离开的林子墨微怔,随即苦笑。
如今自己的实力下降便也忘了二哥是灵尊,就算自己躲在暗处他也能察觉到。
林子墨趟着满地的酒坛过去:“二哥可不是酗酒之人,怎么今日喝这么多?”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林君严抬头看了他一眼。
林子墨走上前的脚步顿住,沉了眸。
林君严将手边的另一壶酒递过去:“别这么多废话,让你喝就喝。”
“怎么?如今做大了生意气量反倒小了?记恨着二哥这几日训斥你,不肯跟二哥喝酒?”
“怎么会。”林子墨摇摇头,接过酒壶,坐在一旁。
说是让林子墨陪他,但林君严却也没等他一块,自己仰头又灌了大半壶。
等灌完之后,他将酒壶放下,抬头望向远处:“是不是觉得二哥很蠢?”
林子墨知道他问得是什么,没有直接回他的话:“二哥本是个原则性强的人,你既主动扛了罪责也自有担当。”
他顿了顿,又道:“若等我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二哥的事,二哥自然也不会饶的。”
林君严听他这话倒是觉得心口的郁结松了许多。
他扫了林子墨一眼,摇摇头呵笑:“你小子是个人精,在外都不曾得罪人,何况是我。”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自己回来这几日,这小子惯会俯首作态的。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在外领兵征战多年,就连腔子里流的血都比别人热一遭。
如今骤然回京,并不习惯温情待人。有个柔儿,也不过是碍着母亲的遗愿罢了。
可对这几个多年不见的弟弟,自己有时候确实不知该如何相处。
老三这小子机灵,向来能看人脸色行事,对自己也敬重。
自己跟他在某些方面来说还是能很搭的和平共处的。
“我料着你也做不出什么事来,总该不会算计你亲哥吧。”
林子墨捏着酒壶的手微僵,微垂着眸:“若真有呢?”
林君严没听出他这话中的深意,再加上这会子喝了太多的酒,只当对方随口一问。
男人呵笑一声:“真要是这样,就先打断你的腿把你赶出去府做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