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不一定是假的，我们的医术并非师承大家，世上我们不知道的古籍药方多了去，只是我们接触不到罢了。”
杜从生赞同的看向郭陌，郭陌所言和他所想相同，而且，他怀中还有安平来的信件:
“这药方是真是假我们无从得知，但我们可以找人来试药。”
“试药？”
“是，这是安平穆清的回信。”
杜从生掏出信件供几人传阅:
“不久前托夏越传消息到安平，彼时穆清未有明确的回应，倒是给我们送了一批粮食。”
其实除了安平，其他四城一直都缺粮，特别是贫苦百姓。
没吃饱饭营养不良免疫力自然低下，时疫爆发初期，黍城染疫的百姓数量就比安平多上不少。
穆清送的粮食，杜从生偷偷施粥给了吃不起饭的病人。
有一口饭吊着，病情不重的病人还能活得下去。
穆清关于发兵黍城的态度模棱两可，杜从生也知道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而这第二封回信倒是给了杜从生希望。
信中依旧没有提及发兵一事，而是告知了他们关于药方治疟的消息。
“李医师在安平已经对这药方进行试药，或许此次的疫病正如信中所言，不仅仅只有伤寒一种，还有疟疾。”
杜从生这么一说，郭陌也记起了什么，他们医术不像李民夏越那般精进，但也遇到过不少脉象不似伤寒的病人。
这些病人大多都会发热，郭陌直接将其归到了伤害一类。
若是疟疾倒说得过去了。
“且不说百姓是否患有疟疾，可这若真是治疗疟疾的药方，我不信安平会这么轻易将药方交给。
他一个贤人不要钱要名，如今连名也不要了吗。”
郭陌继续保持怀疑道:
“而且，我可记着流民军和安平敌对，黍城是流民军的城池，穆清会像对待安平的百姓一样对待黍城的百姓吗？”
“是有些说不通。”
郭陌看着茶叶，他叹了一口气。
郭陌说的他都明白。
而今黍城瘟疫肆虐，百姓民不聊生。
除了相信这药方，光光凭借他们几人又能如何呢。
“人有所求，我们不知穆清的所求为何，但我们所求的，本就穷途末路，这药方未知，结果何尝不是未知。
若是有一分的希望，我们便得去求。”
郭陌的视线从茶叶转向牟松竹:
“我会找人试药，无论如何，都得一试。”
杜从生点了点头，他和郭陌的想法一样。
几人不欢而散。
杜从生再次翻看信件中防疫的法子。
穆清的信中写了青蒿的药方，还附带了一些其他内容。
比如中药烧烟给空气消毒；
通过佩戴香囊、闻艾等方法预防瘟疫。
消毒这个词汇杜从生第一次见，在没药时，熏艾他也实践过。
而隔离一事他并非没有想过，但他的力量大过渺小。
黍城死的百姓太多了。
就杜从生所见的便有百人以上，更别说不在医馆之中的病人。
杜从生、郭陌都去采集了青蒿。
黍城的医馆收到信的医师很多，有半数医师都和杜从生一样决定让人试药。
宋稳也是如此。
宋稳发现药方之后就急忙的去采了青蒿回来，药方上的几味药医馆中都有。
他将摸不透脉象但又病重的病人聚集在一起，让他们服了药休息。
宋稳不像穆清和李民那样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