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话,就听见刘彻嘘了一声,遥渺渺立马噤声,顺着刘彻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梅花鹿正在不远处啃食青草。
刘彻抚了抚遥渺渺后背,见遥渺渺并无慌乱之色,这才揽着遥渺渺的腰肢缓步走向梅花鹿。
梅花鹿此刻正享受着青草,浑然不知它自己已经成为了他人眼中的猎物。
走到近处,刘彻将弓箭递给遥渺渺,然后从身后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站在遥渺渺的身后,握着遥渺渺的手提供力量辅助,垂眸凝望着遥渺渺弯弓搭箭,瞄准了梅花鹿。
锐利的箭头在阳光下寒芒微闪,在遥渺渺的视线里,箭头和梅花鹿已然重叠,可被瞄准的梅花鹿依旧在低头吃草,浑然不知它已经命悬一线。
当人类有了弓箭的加持,跑得再快的鹿也将成为猎物。
世间万物皆平等,从来都是谁瘦弱,谁才是猎物。
刘彻刚才的话,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自己的手微微颤抖着,可是刘彻的手却很稳,是力量给了刘彻这种平稳。男女之间的力量对比也在此刻有了具象化。
刘彻身为帝王,实则比任何都清楚人生而平等,是权势的加持让他成为而帝王,而非所谓的君权神授,所以他倡导推恩令,坚持徙陵制度,为的就是削弱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强,弱民以巩固其统治。
孔子自小跟随母亲颜氏女在颜家长大,在颜氏女死后,孔子以要将母亲和父亲叔梁纥合葬为由,将颜氏女棺材停在路边造声势,才迫使孔家为了颜面不得不认下孔子。自此,孔子才从贱民一跃成为贵族。
叔梁纥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亡故,而且夫妻合葬并不是那时的礼仪,哪怕到了汉朝,帝后也都是各自建有陵寝。孔子此举是要将叔梁纥的坟墓再次挖开,只为实现孔子自身的阶级跃迁。
故而刘彻才说,儒家其底色就是向权势献媚。
曾经是贱民的孔子甚至提出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维护等级制度,即便他提出了权利与责任对等,想要以此规范社会秩序,可他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维护他终于成为的——没落奴隶主贵族的利益。
孔子的思想是延续周朝的等级制度,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因此董仲舒以儒学为底色,引入阴阳五行学说的《天人三策》才能引起刘彻的注意。
刘彻开始尊崇儒术,罢黜百家,开启封建社会几千年儒皮法骨的统治。
儒学成为了统治者的力量加持,天下臣民皆为猎物。
而这种君臣父子的思想还进而演变成了三纲五常,即便最初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是指“君为臣纲,君正则臣亦正矣;父为子纲,父正则子亦正矣;夫为妻纲,夫正则妻亦正矣”这种要求上位者为下位者做出表率的话,也被故意曲解为“君虽不仁,臣不可以不忠;父虽不慈,子不可以不孝;夫虽不贤,妻不可以不顺。”的愚忠。
这是统治者为了加大思想控制,巩固其统治,而故意为之。
儒学经典成为了统治者控制臣民的工具,将臣民异化为他的奴隶,供他所剥削。
而身为父亲、丈夫的男人也乐于接受这种思想,因为他可以通过这种思想来统治他的家庭,将子女妻子异化为他的奴仆,供他所压榨。
将君臣关系和父子、夫妇关系等同起来,紧密连接,成为一体。
男人为了维护他在家庭中君主的地位,必然要接受国家统治者的地位,他若是选择不忠君,那么他就要担心他在家庭中的地位是否不保。
他需要极尽全力的展现他的忠君,甚至不惜丧失自己的人格,以此来要求子女和妻子对他也奉献同样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