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将热水给了这位客人后就下楼了,等到午时另一个小二上来询问各位住户是否需要午食,又一次敲了半天门依旧是没有反应。
几个与屋中两个举人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举人午时也过来串门,见小二拍门没有反应,几个举人都有些意外。
早上来送水的小二也上来了,见众人围在十号房门口,送水的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
“你是早上送热水的那个小二?”其中一个举人认出了来送水的那个小二问道,“今早这个房中的客人可在?”
送水的小二连忙上前:“今早送热水的时候就没人开门,旁边的客人说是这两位客人出去游玩了。”
“游玩?”几个举人听了这话后面面相觑,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平时出门也都在一起,这也没听他们两个有出去游玩的计划啊。
“不对。”其中一个举人反应过来,他看向闻声而来的掌柜,“让人把门打开。”
“啊?这——”掌柜的有些迟疑,万一没有什么事他这样让人开门。
“开门。”刚才说话的举人看向掌柜,“我们这几天就没有出游的计划,而且我建议你去请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
“五城兵马司?”掌柜环视了一圈围在周边的举人们,这要是请五城兵马司过来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我这就让人去请,那现在就开门?”
“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开门。”提出建议的举人拦下要去开门的小二。
“行。”
“然后呢?”林瑾玉见韩琢讲到这里就停下了,忍不住追问道。
“我这不是要接着讲吗?”韩琢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讲了起来。
五城兵马司的人接到消息后赶紧赶了过来,因为涉及到一众参加会试的举人们,再加上韩琢刚好也有时间,所以便是韩琢亲自带人过来看看。
“怎么了?”状元楼中的举人们看见五城兵马司的人后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来,韩琢带着人上了状元楼的三楼,一上去就看见围成一圈的举人们,其中还有几个状元楼的小二。
“这是怎么了?谁是主事的?”韩琢一眼看去就看见了站在状元楼三楼的所有人,他挑了挑眉看向众人。
状元楼的掌柜能在状元楼中干了这么多年还没被换靠的就是他那出色的眼力,见韩琢问话,掌柜赶紧上前:“这位大人,我是这的掌柜。”
“发生了什么事?”韩琢看向掌柜的问道。
“今早有一间房间的门敲不开,里面也没人答应,中午的时候小二又敲了一次门,依旧没有人答应,我们有些担心出事了,这才请你们过来看看。”掌柜赶紧说道。
“不会是趁你们没注意出去了吧?”韩琢打量了一圈状元楼里的环境问道。
“不会,我们这几天在等会试的榜单出来,因为焦虑成绩,所以没有出去的计划。”一个举人上前答话。
“你是?”韩琢看向眼前这个一身文人装束的男子问道。
“在下是庐州举人,范渊。”范渊就是刚才让人去叫五城兵马司的举人,“我与屋中住的两人是一个地方来的,正因如此我们才知道他们没有出行的计划。”
“我们?”韩琢重复了一遍。
“是,我们几个都是从庐州来的。”范渊向韩琢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那几个人。
“嗯。”韩琢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他走到出事的房间门口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看向他旁边的仵作,就见仵作微不可闻的向他摇了摇头。
没有血腥味。
韩琢眯了眯眼睛:“检查一下门。”
“是。”几个五城兵马司的衙役上前先试着推了推,“大人,门是从里面反锁上的。”
“反锁了?”韩琢的目光落在了掌柜的身上。
掌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紧张出来的汗:“我们的每个房间都是里面有锁的。”
韩琢将视线收回:“将门打开吧。”
两个衙役没几下就将门给打开了,屋门打开的一瞬间众人就看见了一个人背对着他们趴在桌子上。
“松兄?”范渊看着那个背影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见那个人没有反应,范渊抬脚想进去看看情况,下一刻就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你不能进去。”韩琢一手拦住想进去的众人,一边对旁边的仵作使了一个脸色。
仵作用一张帕子捂住口鼻走了进去,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趴在桌子上的那人旁边,在确认此人已经死亡后,仵作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韩琢摇了摇头。
韩琢心下一沉,仵作的这一摇头就代表了趴在桌子上的这个人已经死亡。
仵作在判断了桌子上的人死亡后,就站起身开始打量起了屋中的环境,突然他的视线一凝——
一双脚。
屏风的最
仵作向屏风走去,脸上平静如水,在转过屏风后一个面朝下的趴着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用一眼仵作就判断出了这个人已经死亡。
“两个人都死了。”仵作退出房间对韩琢说道。
“都死了?”韩琢的眉心皱起,一下子死了两个举人不是小事啊。
韩琢让人将周围看热闹的人都驱散,然后与仵作回到了出事的房间中。
见仵作在摆弄两具尸体,韩琢在屋中转了起来,转着转着他抽了抽鼻子,好像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韩琢在屋中寻找的这股味道的来源却是没有找到。
“是臭鳜鱼的味道。”仵作头都没有抬的对韩琢说道。
“臭鳜鱼?!”韩琢恍然大悟的看向桌子上,他与仵作在外游玩的时候曾经品尝过这道地方名菜,只是因为隔了许久,他这才一时间没有想到。
只是,韩琢看着桌子上的臭鳜鱼:“我记得京城中没有能做这道菜的地方吧?”
“这可说不定,万一是新开的店家呢?”仵作初步检查完了两具尸体,“这两个人尸体表面没有明显的伤口,应该都是中毒死的。”
“中毒?能知道中的什么毒吗?”韩琢追问道。
仵作摇了摇头:“中的什么毒还没有办法确定。”
“没办法确定吗?”韩琢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叹了一口气,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投毒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