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被陈亦君说得信仰崩溃了,仿佛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曾经的钟跃民充满自信,认为经过多年的探索和努力,自己终于在书法艺术上取得了一些成就。然而,在行家陈亦君眼中,这些成果却如此脆弱,轻易地被击垮。
但是,钟跃民并不是一个容易认输的人。他内心深处有着一股强烈的不服输精神。
面对陈亦君这样的专业人士,钟跃民没有选择逃避或争论,而是以一种谦虚和学习的态度向她请教.“妈,您告诉我该怎么练习呢?请您教我吧!”
陈亦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轻柔而缓慢地说道.“跃民啊,学习书法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想想看,咱们先从最基本的横竖撇捺开始练习吧。按照常理来说,平均每天练习一个字,那么常见的汉字有一千多个,岂不是需要三年时间才能学完吗?而且楷书和行书各需要三年时间来练习,这样一来就是六年了,更别提还有篆隶魏碑等字体呢!就算你每天坚持练习,也至少需要花费十年时间才能勉强算是入门。”
钟跃民听完陈亦君的这番话后,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钟跃民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一个荒谬绝伦的笑话。要让他练习十年?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翻滚不停,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感觉这比让他爬上十座高山还要困难得多。
“妈,你这不是开玩笑吧?十年?我得练到猴年马月啊!”钟跃民苦着脸,试图从陈亦君的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陈亦君的表情却异常严肃。
陈亦君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钟跃民的野路子出身,没有受过正统的指点,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轻视书法这门艺术。
“跃民,书法不是儿戏,它需要时间的沉淀和磨砺。你以为那些名家大师的字,都是一蹴而就的吗?背后都是数十年的苦功。”陈亦君语重心长地说道。
“妈,你说得对,是我太急躁了。那......我应该怎么开始呢?就从横撇捺竖这些基本笔画练起吗?”钟跃民收敛了之前的傲气,认真地问道。
陈亦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她看得出来,钟跃民虽然野路子出身,但至少有颗愿意学习的心。
“没错,就从最基本的开始。每一个笔画都要练到精准无比,这样你的字才会有骨有肉。记住,书法不仅仅是写字,更是修身养性的过程。”陈亦君耐心地解释道。
周晓白看着钟跃民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呵呵地问道.“跃民,还继续写嘛?”
周晓白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显然是想逗逗这个平日里总是充满活力和自信的家伙。
钟跃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烦躁地摆摆手.“媳妇儿,你是不是故意的?这要是继续写,贴出去多丢人。妈,还是你来写吧。”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沮丧,似乎对自己的书法水平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
周晓白听到钟跃民的话,笑得更加欢快了,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充满了欢乐和幸福。就连旁边的小海宸也被他们的对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纯真而无邪,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温暖。
小海宸一边笑着,一边主动地跑到陈亦君身边,乖巧地说道.“姥姥,我帮你。”他的脸上洋溢着天真可爱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陈亦君慈爱地摸了摸小海宸的头,温柔地笑道.“好啊,来,姥姥教你怎么写毛笔字。”说着,她便轻轻地拉过小海宸的小手,开始耐心地教导他如何正确地握住毛笔,如何运用手腕的力量书写出漂亮的字体。
钟跃民看着地上写好的一排排的对联,越看越气。他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些字简直就像是一堆废品。
钟跃民越想越不甘心,直接走过去,将那些对联搂起来,缛成一团团的,然后狠狠地投到了垃圾桶里。
郑桐、袁军和张海洋三人,一听说钟跃民在书法上受挫,乐得跟什么似的。
三个人一进门,就见到钟跃民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都乐开了花。他们特别乐意见到钟跃民这副受挫的模样,平日里钟跃民总是自命不凡,这下可好,终于有人能打击打击他的傲气了。
张海洋还假装关心地拍拍钟跃民的肩膀,问道.“跃民,丫这是咋了啊?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郑桐眼尖,一眼就看到垃圾桶里的对联,他故作惊讶地说道.“哟!跃民,这是啥呀?我怎么看着像对联啊?是你丫写的吗?”
袁军也赶紧凑过来,一脸好奇地说道.“让哥们儿看看,是不是写的太难看了,你丫自己都忍不了啊?”
几个人围过来,看着钟跃民写的对联,面带笑容地调侃起来.“这不写的挺好吗?怎么给扔了呀?多浪费啊!”
“可不咋地,至少比哥们儿写的好。跃民,你这是自谦过头了吧?”
小海宸也凑热闹,他奶声奶气地说道“我姥姥说我爸写的不好,还让我爸爸再练十年再写呢!”
哈...哈....哈.....
一屋子人都被逗乐了。钟跃民虽然有些尴尬,但也被大家的欢乐气氛所感染,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袁军咳嗽了一声,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说道.“跃民,年轻人这么丧气干嘛,术业有专攻嘛,对不对?写字这事儿,不是咱们的专业,没必要太较真。”
“去你大爷的吧!”钟跃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心里还是觉得憋屈。
“跃民,丫别生气。咱本来就是流氓,不能因为读了几年书,就变成了文化人是不是?咱还是那个咱,没变!”郑桐在一旁劝慰道。
“你们三个孙子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话来了?”钟跃民瞪了他们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跃民,你丫要是这么说,可太伤哥们的心了啊!”张海洋故作委屈地说道。
“对,我们是那样的人嘛?”袁军也附和着说道.“咱们可是哥们儿,怎么能看你笑话呢?”
“滚犊子吧!”
三个人一点也不生气,乐呵呵地来,又乐呵呵地走了。
周晓白看到对联晾干后,细心地将它们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