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油灯的光,他开始打量起四周,心里头不禁有些发毛。
“会不会……会不会那黑影还藏在某个角落呢?”
吴界越想越害怕,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突然,一阵凉风从窗口吹来,吹得油灯的火苗微微晃动,仿佛随时会熄灭。
吴界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护住火苗,生怕它真的灭掉。
等心情稍微平复一些后,吴界开始仔细思考今晚发生的事情。
“那黑影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潜入我的房间?难道我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冒险?”
吴界一边想着,一边在自己的房间里一顿翻找。
他打开衣柜,检查里面的衣服是否整齐。翻开抽屉,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物品。甚至连床底下和任何一个能藏人的角落都不放过,生怕遗漏了任何蛛丝马迹。
经过一番紧张的搜索,吴界发现账本、金银和房地契都还完好无损地放在原地,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这就让他纳闷了,那人莫非今天是来踩点的,恰好遇到自己惊醒,又有族叔前来敲门,这才让他匆忙逃离?
可这棍子又是哪来的?屋里门窗紧闭,刚刚又是哪来的怪风?
吴界揉着太阳穴,眼角的余光瞥见屋里的铜镜之时,整个人又怔住了。
他拿着油灯一步一顿的走到铜镜旁边,看着镜中自己满头黑发的模样,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吴界也没有看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他有些头疼,甚至怀疑自己这两天是不是邪风入体,出现幻觉了。
喝了两口水之后,吴界壮着胆子推开了窗,窗外没有半点人留下的踪迹,就是天上那轮月亮红的像个柿子,让人心慌。
他合上了窗,确定上好了锁之后,也没敢吹熄灯火,就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恍惚之间,如梦似幻,那个散发寒气,令人心悸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窗口,而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吴界心神剧震,猛地起身,右手还在桌角磕了一下,疼痛让其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他死死地看了一眼窗口,发现还是锁着的,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梦。”
吴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暗暗庆幸着。他心里想着,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事情。
吴记酒楼在镇上经营多年,吴浩昶作为吴界的族叔,在这一片人脉还算广,办事也靠谱。
昨夜才听吴界有请护院的打算,不到一上午的时间,他就招来了四个练过武的壮实汉子当护院。
这四个汉子,个个身强力壮,看起来十分威风。
吴浩昶说,这四个人以前都是澹台知文手底下的兵,都是练过武剿过匪的好手。
吴界看着他们,心里踏实了不少,虽然贵了点,但总算是让自己和族亲们的人身安全和财产都有了保障。
夜里没睡好的吴界右手还磕了一下,一整天都疼,他也没了去和杨老爷子一起钓鱼的心思,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
傍晚的时候,他才酒楼里的食客们听说,原来昨天陪澹台知文喝酒的那个身穿铠甲的曹虎德,就是从京城一路追捕贼人才来的此处。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吴界更忧心了,他有种感觉,昨夜在窗外的黑影,就是曹虎德要追捕的那个贼人!
今天澹台知文父子俩都没来自家饮酒,吴界更是直呼倒霉,自己有线索都没地方举报去。
自己一个小镇酒楼的小掌柜,手里的金银满打满算也凑不够一千两,怎么就被这种从京城来的大贼盯上了?
他看着看了看楼下坐一桌子的四个威武大汉,总算是缓了口气,还好今天请了护院,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秋天的夜,一天冷过一天。
夜深人静的时候,吴界坐在床边看着那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棍子,心里仍然很忐忑。
虽说楼下楼上都有护院轮流看守着,但他还是睡不着。吴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却突然被冻醒。
他坐起来,感觉全身发冷,牙齿不停地打颤。他伸手摸了摸被子,发现被子已经滑落,他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他赶紧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闭上眼睛,试图重新入睡。
陡然间,昨夜那股被人洞悉全身的感觉再度浮现!
他壮着胆子略微睁开眼睛,在纱窗的方向,竟又看到了那个黑影!
而且那个黑影距离纱窗的距离,越来越近,四周的温度也越来越低,那个人,好似随时都可以破窗而入!
吴界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惊惧的叫出声来。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