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魏王府内的艰苦绝口不提,只说自己是如何被先生看重,其他人是怎样羡慕自己,好像之前修行的苦难都是南柯一梦。
季承平让管家去温了两壶酒,看着儿子大快朵颐的模样,又是一阵心酸弥漫胸膛。
“我儿长大了……”
季承平在心里这么想着,酒量不算好的他陪儿子喝了个宿醉,醒来又是老泪纵横。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季承平,却把自己的儿子,亲手送到了一个必死的位置上。
什么宰辅之才?不过是头禽兽罢了。
一念至此,锥心刺骨之痛上涌,季承平扶着额头,神态又苍老了几分。
端着醒酒汤的季玉堂走到床前,很清楚床上的人在想什么,他握着老父亲的手,满脸和煦的开口劝慰着。
“这是儿子自己的选择,与爹无关。更何况,儿子还有一年的历练时间,必然能争到一线生机,回来给爹尽孝!”
向来以沉稳冷静着称的季承平,却在听到儿子口中这些话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眼泪带着辛酸止不住的跑出眼眶,哭的撕心裂肺。
五日时间转瞬即逝天阳城年节的余韵尚未散去,这一日,清念子带着自家已有身孕的妻子,穿过站满了前来给自家子女送别的父母,走进了魏王府内。
背着双刀的吴界看着后院演武场内如标枪般伫立着的七十一人,这群人经过多日磨炼,不论男女都已褪去铅华,眼神中皆是坚毅。
他们整齐地站成三列,每个人都身姿挺拔,如同钢铁般坚韧。散发出气息也与众不同,沉稳而坚定,仿佛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面对任何挑战。
清念子刚走进后院,略微打量了几眼后便朗朗大笑道:“哈哈哈……你小子练兵的确有一手啊!”
吴界见到清念子到来,便迎上前去,对着他略微点头,微笑着回答道:“今日我便要带他们外出历练,这一次可能时间略长,所以镇守天阳城的事情,就要拜托给道长了。”
“嗯,没问题。”清念子笑着应承下来,然后好奇地问道:“那你们这次打算去哪里呢?”
吴界看了一眼正在认真训练的七十一人,转头对清念子说道:“他们都太过缺乏实战历练,此次外出,自然是正西杀伐之地。”
“哦,原来是明剑山啊?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可以让这些新兵蛋子好好练练手。”
清念子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又催促道:“那你还不赶紧出发?”
吴界呵呵一笑,回应说:“如果不见道长您一面,我总归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清念子闻言,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别啰嗦了,赶紧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吴界开口高声喊话:“此去正西之地,你们没有银钱,没有限制,可以结伴,可以独行,先到者有奖,出发!”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七十一人立即争先恐后的冲出魏王府,门前的叮嘱久久不断,频频惹人驻足回首。
“这里就拜托道长了,告辞!”吴界略微抱拳,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天阳城正西方的安化城头,神武帝和季承平看着一群后辈极速远去的身影都是感慨万分。
吴界早就告诉了二人,要带这群人去真正的凶险之地历练,此一去,还能回来多少人,就不一定了。
就在吴界前往正西没多久,属于陈非尘的那股旷日持久的皇者剑意已经开始了向内收缩,这代表着。
陈非尘已然走过了心劫,不日就要出关!
“好啊……陈兄,就让我来领教你的皇者剑意!”
吴界的双目之中又战火浮现,他等这个对手,已经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