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坊主整张脸都快皱在了一起,苦笑道:“小城主,我等已经年迈,实在是经不起车轮战的摧残了。”
吴界抱着长刀呵呵笑道:“勿忧,这次是谈论,不动刀兵。”
“就是就是,瞧你吓得那个熊样子!”吕老坊主一脸不屑的讥讽着他,随即又义正言辞的表着忠心:“哪怕死在小城主刀下,老吕我也无怨无悔!”
庞老坊主一脸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合着刚刚吓一哆嗦的人不是你是吧?
“好了好了,诸位随我来吧。”
吴界打断了他们的争论,身形一坠落于竹楼小筑前,对着心怀忐忑等待许久的蒋惜兰四人说道:“备酒,我要招待你们家老爷子。”
四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着急忙慌的跑到后面问自家的爷爷有没有伤着哪里。
四老笑呵呵的表示没有,让自家孙女去准备酒水之后便跟随吴界踏进了竹楼小筑。
许老坊主进门略微打量了一番后抚须赞叹道:“小城主的居所清新雅致,别有一番清新意味啊。”
吴界眼神微黯,敛起脸上的轻快神色:“照着故人的居所仿建的,非我手笔,坐吧。”
四老先前已经听闻过消息,如今又听得吴界口中说出来的这些话,心中的猜想更是确定了许多。
蒋老坊主不动声色的坐在桌前,抚须沉声问道:“小城主,今日论刀,所论为何?”
吴界眼神光芒闪烁间坐在主位之上,将夜行放置于桌上,沉声问道:“我为故人之死,万分震怒之下持刀因杀入魔,此举,对是不对?”
四老闻言以后尽皆面色沉凝,这个话题过于沉重,对错也模棱两可,实在难以回答。
吴界轻叹了半声,言语中尽是苦涩:“还是没有答案么…”
“非也!”蒋老坊主面色严肃的回道:“倘若苦主是我,我当提刀杀尽仇人,不死不休!”
“不错!谁敢与小城主为敌,便是与整个无忧界为敌!”吕老坊主一横快刀,凝眉问道:“小城主,敢问你对待仇人,应当如何?”
吴界双目之中一片森寒:“杀!”
“倘若有人相阻拦,又当如何?”
“皆杀!”吴界没有任何犹豫的回应脱口而出。
此言一出,他如同吐出心头郁结一般,起身放声狂笑起来。
“当如是也!当如是也!什么刀术刀意,什么论刀论道?”
“我辈手提快刀,天下何处不可去!天下谁人不能杀?!随风来去逍遥快意,只报恩仇,何须分善恶?”
他无视脸色怪异的四位老人,抽出长刀身形一闪便离去了。当他经过许怜莲身边时,顺手拿起她手中的酒坛,然后飞身直冲九霄之上。
刀芒荡开千层云,吴界抬头将半坛美酒一饮而尽,随即放纵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震彻天地,仿佛要让整个无忧界都为之共鸣。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杀气和霸气开始融合,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这种随心所欲、不顾生死的心境,正是他今天所领悟到的境界。
竹楼小筑之外,四大老坊主面色古怪,蒋老坊主侧头问道:“小城主这是?”
“不是论刀吗?好端端的怎么就…”许老坊主还是有顾忌的,没把后面的疯了两个字说出口。
无忧宫内,司马欢眉眼之中略带欣慰神色,他抬起头看着天上醉酒的吴界,开口说道:“心中随性,辅以霸道,杀戮和刀,只是手段,他悟了。”
乘风摇晃着脑袋,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的神色,问道:“主人,他这是疯了?”
司马欢摇摇头,淡淡的笑道:“他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