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坐在八仙桌说说笑笑,又下雪了,沈舒玉吃饱了,搬凳子出来,抱着汤婆子,坐在屋檐下,抬头看天,过了十二点,就是大年初一了。
眨眼她来到这年代也有半年了,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从心底里,把这当成自己的家。
可在深夜里,沈舒玉还是想回去,想回二十一世纪,她想她爸妈了,也不知道这时候爸妈在干嘛,她不在了,爸妈应该在抱着她的照片哭吧。
二十一世纪,一栋别墅里,中年夫妻看着照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沈爸仰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拍拍妻子的肩膀,“别哭了,小玉是个有福气的,她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肯定过得很好,我们只有把自己照顾好了,小玉才会放心。”
沈妈妈抱着首饰盒,“她咋就走那么快呢,一声不响的走,我们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我给闺女攒的金子,还没有给她呢。”
她爸是算命的,一算一个准,闺女生下来的时候,她爸算了一卦,当即就面色沉重的和他们说闺女不属于这里。
沈妈还以为她爸神神叨叨惯了,没放在心上,闺女是从她肚子生下来的,不属于这里,还能属于哪里?
直到半年前联系不到闺女,去她的屋子也找不到人,查了监控,闺女下班进屋,就一直没出来,屋子也没别人进去的痕迹,报了警警察也查不出什么,
一个大活人,进了屋子不见了。
夫妻俩连夜开车回了老家,问在深山养老的老爷子,老爷子说了句,“到时间了,小玉回到属于她的世界了。”
沈爸沈妈是懵的,也接受不了。
这事也太离奇了,闺女是她生下来的,养了这么大,怎么会不属于这里呢。
沈妈哭着求老爷子想想办法,让闺女回来,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命中如此,他一个老头子什么也改变不了。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得天天开导闺女、女婿,这时间长了,夫妻俩也就接受了闺女去另一个世界的事实,只是经常问老爷子闺女过得好不好。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夫妻俩也没那么难过了,只要闺女过得好,在不在他们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有一天他们还能再相见。
“舒玉,想什么呢?”
顾健东的声音把沈舒玉拉回了思绪,她摇摇头笑着说,“顾健东,过年了,你开心吗?”
顾健东摇头又点头,“开心又不开心,和舒玉在一起我很开心,但是我爸妈不在身边,我不开心。”
“等有机会,我带你见你爸妈。”
今晚是要守岁的,沈家保、家为、家国和顾健东做了好几个冰灯,现在天黑了,又是过年,拿蜡烛出来放进凿的空心里面,一点亮蜡烛。
就是一个好看的冰灯,顾健东会雕刻,做的冰灯是白萝卜模样的,白萝卜围着冰灯打转,用爪子摸摸,又用鼻子嗅嗅,在冰灯旁边转了好半天。
现在没有彩灯,光是放蜡烛进去,冰灯就已经很好看了,有了冰灯,院子还挺亮的。
沈秋一会推着自行车在院子骑,一会儿拉狗爬犁出来,套在白萝卜身上,坐着狗爬犁在院子打转,院子都是她和白萝卜的声音。
沈舒玉觉得自己真的缺一个相机,要是有相机在,把这一幕拍下来,等老了拿照片出来,都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