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下,简单的洗漱过后,沈沅沅就回房间躺下了,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劳累过后总会睡得格外香。
几个毛茸茸的脑袋钻进了被窝里,脑袋挨着沈沅沅的身体,伸直了爪子伸了个懒腰,爪子搭在了沈沅沅脸颊上。
伴随着狸奴的呼噜声,沈沅沅睡得更沉了。
……
一月二十五,距离第一天下雪,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今天是下雪的第三十一天。
雪还是没有停。
前两天就没有肉粥喝了,换成了土豆跟地瓜。
土豆比成年男子拳头大,吃一个饱腹感就很强了。
地瓜比土豆更大,一个人,一天可以拿一个土豆一个地瓜。
京城的百姓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松了口气。
前两天过来,在太子府宣布不再施粥后,他们是慌的,想着家中剩下不多的余粮,还够坚持多久?
知道还能领食物,只不过换成了土豆地瓜,京城的百姓心中的慌乱少了些。
城里的粮食店早就不开了,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粮食,这个时候的粮食是最珍贵的。
太子府还能发食物,他们心里感激不尽,但又害怕明日就没有了。
哪怕太子府的管事安慰他们还有,管够,依旧不能让他们完全放下心来。
毕竟哪怕是太子府存粮多,也不可能无休止的发吧?没办法出去,总有吃空的一天。
京城秩序维护得还算好,有闹事的也被护城卫镇压了,但私底下却渐渐的有了流言传出。
这场雪,下得比十年前的那场还久,而且两次都是在安皇在位时发生的。
上一次天灾人祸,还是在安皇继位之前,上一任帝王晚年昏聩,各地天灾人祸频发。
直到安皇即位,颁布了许多圣旨,派人去镇压、赈灾,又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榆朝才恢复了过来。
如今又开始连续一个月的降雪,是不是上天对现在的帝王不满?
得民心者得天下。
一个帝王的名声,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当手底下的探子将民间流言收集,递到了安皇的御案上,他看完后,沉默了许久。
“小德子,你说,朕是不是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上天是不是真的不满朕?”
小德子擦了擦髻角的冷汗,恭恭敬敬的弯下腰,答道:“陛下,说这谣言的人定然是它国奸细!”
他语气气愤,“这人其心可诛,简直是在胡说八道!陛下您即位以来,天下海清河晏,何曾有过对不住天下百姓的事?没有!一件都没有!”
“陛下英武圣明,合该流芳百世!”
小德子一通马屁拍下来,安皇都被逗笑了,“你啊,尽说些好听话!”
不过谁不想听好听话呢?
安皇自认为自己做得还算合格,哪怕不算十全十美,也做到了尽善尽美。
要是上天觉得他不好,所以降下雪灾这种天罚,他还觉得委屈呢!
他确实不是一件坏事都未曾做过,也手染鲜血踩着许多人的尸骨上位,但对这天下,他敢称一句问心无愧!
“来人。”
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半跪在地,静候主子的吩咐。
“去查一查,是奸细就抓起来,送到京兆府去,公之于众。”
黑衣暗卫抱拳点了点头,又如一阵鬼魅的黑烟般,瞬间便消散于无形。
安皇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头疼!
小德子极有眼色的上前,手法娴熟的替安皇揉按了起来。
被安皇派出去的暗卫晃了几圈,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见人群中有人在不停的编造谣言,挑起恐慌后便离开,鬼鬼祟祟的绕了几圈,才朝着居住的地方走去。
暗卫行踪鬼魅的跟了上去。
发现那男子虎口有茧子,下盘极稳,走路气息沉稳,心中暗暗判断对方会武。
到了那男子家中,里面还有一个穿着普通布衣打扮,头戴巾帕的女子。
看见男子便露出一副喜悦的表情,像是终于盼到丈夫回来的妻子。
但进了门后,两人的表情都迅速淡了下来,冷冰冰的各自回了房间。
暗卫听了一会,见他们都不打算交流什么,便现身准备将人打晕。
“谁?”
女子警惕心很强,只是浅浅的一阵风拂过颈部,她都瞬间转身,却来不及通知同伴就被放倒了。
另一间房内,听见女子房间似乎有响声,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但一打开门,同样被放倒了。
不是两人武功太低,是因为,暗卫都是万人之中厮杀出来的,加上暗卫在暗处,两人没有防备,连招式都来不及使出来。
暗卫将人抓去了京兆府,只在京兆尹面前露了一面,将两人扔下就离开了。
至于是不是细作,还得靠京兆尹来查。
各种刑罚都轮一遍,就不信对方骨头真的硬成那样。
京兆尹被忽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来刺杀自己的,吓得一下子就躲桌子
“主子让你查查这两人,他们可能是敌国细作。”
丢下一句话,两个人,暗卫如一阵墨烟般消散。
京兆尹听着那道阴冷渗人的声音,脑子开始转动了,好熟悉的声音啊……
好像是陛下身边的暗卫?
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这标志性的一身黑,加上长久不说话有些沙哑的嗓音,是陛下身边的暗卫没错了!
京兆尹有些狼狈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感觉身上可能被桌子撞到了,有些疼痛。
他揉了揉胳膊,抬眼一看,那暗卫已经离开了,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见被丢下的两个人被绑着,还昏迷着,连忙叫了属下进来。
“来人!”
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抱拳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这两人形迹可疑,有可能是敌国细作,你速速拿铁链将他们绑起来,免得他们跑了!”
衙役一愣,连忙照做,一边上铁链子一边满脑子疑惑,这两人从哪里进来的啊?他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