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半截泥砖上,沾满了血污,无论是怂的还是凶的,都躺下了。
吴老汉跌跌撞撞跑到吴赖子身边,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儿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吴赖子豁然睁开眼,扯了扯吴老汉的衣袖,气若游丝道:“没死呢,还有气。”
说完这句话,他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吴老汉一时间又悲又喜,拥着昏过去的儿子哭诉。
“儿啊,你以后莫要惹那沈青渊了,他哪里是什么老实人呀?分明就是煞神!”
一群七八个汉子,哪怕游手好闲,也是有一把子力气在的,但没一个人能干得过沈青渊。
这人以前还装出一副老实人样儿蒙蔽了大家,都以为他沈青渊老实可欺,要不然他欺软怕硬的儿子能去惹他?
见一场斗殴(单方面暴揍)结束,李村长轻轻咳了一声,数落了沈青渊一句。
“你也是,跟这些诨人计较些啥?都是四六不着的家伙,鸡鸣狗盗的,挨打了也是活该。”
吴老汉瞪了瞪眼,瞄了一眼沈青渊,又不敢吱声了。
沈青渊喘息着,忽然泛着红意的目光落在了沈张氏身上。
沈张氏吓了一跳,捻着佛珠的手都顿住了,忘记了动,愣愣的看着一身杀气的沈青渊。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养子从来就不是什么温顺的绵羊,他能十来岁就独自打猎,凭的不正是一股狠意么?
只不过他从前乖巧听话,从不反抗,让她从来注意不到他的血性,总以为自己能轻松的拿捏他。
沈张氏嘴唇蠕动了几下,竟被那残存着血气的一眼震得有些失声。